陈元跟李稷说了,交换皇子的名单里,李稷位居第一,惠帝不舍得他去北丘国,才故意胡乱塞个罪名把他关进大牢,后来是陈元自己主动愿意代替李稷去,故而,他走后,惠帝自然而然会为李稷洗脱罪名放他出来。
若是旁人说的李稷是不信的,可陈元的话让他心中犯了嘀咕。
“你还不信你父皇是在意你的?”陈元出声,“他确实是再用看起来不太好的方式保护你。”
李稷心里像堵满了黄沙,说不出什么来。对于父皇在意他,他总觉得这话太讽刺了。
“我替你问他了,可这里头的原因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多问,毕竟他是皇上,我有再大胆子,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陈元说完看着李稷,见他表情不太好,忙道:“不聊这个,怪我怪我。”
李稷抿下唇,依旧沉默,只是又抱住了陈元,靠着他的胸膛,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么。
李耿湿了鞋袜,一边跺脚一边气道:“这鬼天气,早上起来就下个不停,今儿这都三双鞋了。”
脚步停在牢房门口,才想喊上一句“哥”,就见李稷陈元抱在一起,那亲昵劲儿,惊的他只有站在原地傻傻欣赏的份了。
两个男子抱在一块似乎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李耿呆呆地想。
“傻站在那做什么呢?”陈元朝李耿招手,“进来啊。”
李耿回神,迈步进了牢里,小声嘟囔:“你们抱着呢,我总不好打扰。”
“你又不是没见我们抱过。”陈元起身捏下李耿的耳朵,“我还抱过你呢。”
李耿立刻道:“那能一样吗?”又道:“你我之间是兄弟,和二哥之间嘛……”他笑着看向李稷,“二哥,这么说来,表哥是你的娘子了?”
李稷笑着看陈元一眼。
李耿乐了,陈元瞪眼,却是笑着的,也没纠正这话,对他来说,只要李稷高兴,口头上怎么叫都无所谓。
“那日后,二哥你是要娶表哥过门了,到时候我就要改口叫上一句二嫂了。”李耿说完乐弯了腰。
李稷有点羞意,漂亮的眼睛亮晶晶把陈元一瞧。
“来劲了是吧?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痒。”陈元笑骂。
李耿不能听“打”这个字眼,来时,他刚吃了亏,挨了那个岱钦一脚,正气呢,一听陈元说打,就哼哼唧唧将那事说了,还扬言道:“一会回去,我就带上家伙,给他来个猝不及防,非要他瘸一条腿,断一条胳膊不可!”
李稷应声道:“让阿叶跟你一块去。”
李耿点头:“好好好。”阿叶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
李稷又叮嘱了一句:“砍手砍脚的事交给阿叶,其他的你随意。”
李耿一听,知道李稷为他考虑,恐父皇怪罪下来,不由开心一笑,说:“二哥你对我真好。”
陈元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黑眼珠里深含无语,他抬手,照着他们俩的头一人一下,啧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要杀只鸡宰只鸭呢,那是外国皇子,来咱们这生活学习的,别说你们俩了,就是你们父皇也不能要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他打我!”李耿不服气道:“这账如何算?”又气道:“你这个当哥的就看着我被外人欺负吗?”
“三弟也是皇子,那个岱钦不顾及两国关系殴打皇子,那我们又何必顾虑那么多?”李稷面无表情说道。
陈元偏过头看他:“你闭嘴。”
李稷闭嘴了。
李耿苦着脸:“我不管,这口气出不来,我会懊恼死。不如现在就把我关进这大牢里得了!省的出去,在自家地盘被人欺负。”
陈元说:“成啊,正好跟你二哥做个伴。”
李耿给气了个瞪眼,一双圆乎乎的眼睛往大了的瞪,张嘴半天,竟放声哭起来。
陈元差点喷了:“哎哎哎,干嘛呢,嘴咧的跟瓢似得,你是皇子,注意下身份行不行?”
李耿抬手抹泪,道:“哪天我被人欺负死了,你也不闻不问是不是?”
陈元宠溺的伸手揉他的脑袋,笑道:“我没说不帮你出气,只不过不能硬来,得智取,即让他吃苦头,还要让他不敢再欺负你,同时还要让你父皇不会惩罚你。”
李耿眼睛豁的一亮:“表哥你有什么好法子?”
“下毒。”陈元信心满满,“先让他拉上三天三夜,再掉茅房里游个泳,最后让他浑身奇痒无比,再来个全身溃烂……”
李耿听得皱眉头,渐渐皱起脸:“太瘆人了,哥,你太没人性了吧。”
陈元:“……”
“二哥,我表哥这么没人性,懂得用毒,你以后可要……”
话没说完,陈元一跃而起,给了李耿一脚。
……
两天的盘算,李耿安排了精密的报仇计划。想到那日被岱钦踢了一脚,就恨不得踹一百脚还回去。
“殿下,您不让元少爷帮忙了?”刘矩问。
“表哥伤还没好,再说了,我那日是大意了,凭我的功夫,打不过他?”李耿哼一声,“打他十个也不在话下!”
对于李耿吹牛皮的话,刘矩不知如何接,只点下头,但心里头想好了,这次豁出命也不会再让主子受委屈。
在后花园等了好一会,迟迟不见岱钦来,李耿问:“信你送到了吗?”
刘矩略颔首:“送到了,要不要属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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