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自然是答不出,垂了脑袋,恭敬道:“回殿下,奴才不知。”
李耿蹙眉,视线望向门口,片刻转回,嗤一声,嘀咕道:“怪里怪气的。”说着发现岱钦落下的檀木盒,伸手拿起,嘟嚷着“今儿又给我送了什么”,说着手已经打开了锦盒,里头是一对玉雕刻的马,栩栩如生,叫人一眼就喜欢。
“这马儿雕刻的真好,”李耿自言自语道:“肯定不是他做的。”
岱钦心烦意乱,实在生李耿的气,想他堂堂一国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可纵然是再气,但还是架不住的觉得李耿完美。
完美归完美,可恶也是真可恶,岱钦便连着几日没去李耿那。
李耿也是个心烦,头两日还好好的,这几日岱钦不仅不来找他玩,连他去找他都见不着。
“让开!”李耿拿出皇子的气势,虎着脸,“我明明听见他在屋里,你这狗奴才却说他不在,你好大的胆子,竟诓骗本殿下!”
话说完,直接推开那奴才,跨步进了屋,岱钦果然在屋里,正在书桌前摆弄什么,见李耿来了,若是从前,早早的就迎上去,可此刻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连正眼都没瞧李耿,只专心摆弄自己的东西。
“欸,你是不是病了?”李耿上前问。
岱钦眉头一皱,抬头看他,困惑道:“病了?不知三殿下这话从哪儿听来的?”
李耿停在书桌前,傻乎乎地又问:“你若没病,这几日怎不去找我玩了?”抿唇顿了下,继续道:“我来见你总见不着,你不是病那做什么去了?”
岱钦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顿才道:“三殿下都要成亲了,我总去你那儿多少有些不妥。”
“啊?”李耿眉头一拧,“谁说我要成亲了?再说了,即便是我要成亲,你去我那儿有何不妥?”
“你不成亲?”岱钦抓重点问,不等李耿回答便接着道:“那册子里的姑娘不是要与你成亲的吗?”
李耿一张精致的脸皱起,一双漂亮的杏眼瞪着:“我何时说过要与她们成亲?那不过是母后选的,拿来敷衍一下母后罢了,我连看都没看,倒是你先翻来看了。”顿了顿,问道:“莫不是你有看上的?”
让岱钦皱了眉头,直言道:“我看上了你。”
李耿:“……?”
这话完全是真心,李耿听了先是一个愣,接着当笑话哈哈一乐,再接着脸一绷,挥着拳头骂道:“以后再跟殿下说这种无礼的话,小心我的拳头。”
岱钦挑高一侧眉毛,叹一口气,并没再多说,但这会子心情好了不少,只要李耿还没成亲,他就有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李耿到了成婚的年纪,他的父皇母后指不定哪天就指婚,到时候怕是就一丁点机会都没了。
岱钦看了眼李耿,问:“你想跟什么样的人成婚?”
正在摆弄桌上木雕的李耿心不在焉道:“我没想过。”
岱钦似乎很意外,甚至不信这话,李耿都十七了,怎会没想过这事,他不死心,便道:“我十一二岁就想日后跟什么样的成婚了,你如今都已十七,怎会没想过。”
李耿嫌弃又略带不耐的看他一眼:“母后说了,成日里想着媳妇的人,大抵是没什么大出息的。”
岱钦切笑一声:“说让你成亲的是你母后,说成亲没出息的还是你母后,左右什么话都让你母后说了,偏偏你还听她的话。”
李耿没听出什么歧义来,傻白甜的嘿嘿一笑,道:“我素来都听母后的话,我可是将孝道放在第一位。”
岱钦无语地呵笑一声,已经不想说话了。
李耿看着桌上的木雕,说道:“你的手艺比那市集里摆摊的都要好,欸,你什么时候开始学雕刻的?”
岱钦很淡地笑:“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没什么人跟我玩,我便对着花花草草树木石头,编、雕刻,都是那时候开始的,一直到如今成了一种习惯。”
李耿坐在了他对面,托着腮,好奇道:“为什么没人跟你玩?你不是你父皇最爱的皇子吗?应该有大把兄弟追着你玩的,我大哥就是这样,宫里宫外的同龄人都爱跟他玩。”
岱钦放下手上的雕刻刀,抬眼看着李耿不答反问:“如今还有人跟他玩吗?”不等李耿回答,他一笑:“我在宫外生活了十多年,近两年才被父皇接近宫。”
“为什么呀?”李耿更好奇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盯住岱钦等着他的回答。
岱钦稍一思忖,道:“我也不……
李耿继续问:“那你就没问问你父皇吗?”
岱钦笑笑:“没问,父皇那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李耿抿了抿嘴:“也是。”顿了下,转了话题,问他为何每次找他送的那些小玩意都是一对。
岱钦弯起嘴角,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再次反问:“你觉得是为何?”
李耿托腮的手放下,纯直道:“难不成你是怕那些小玩意一个孤单,故而两个好有个伴?”
岱钦短暂愣,开怀地笑起来,直了直身体,看着李耿说:“对,可你只说对了一半……”他身子往前朝李耿贴近,洒脱地挑了挑眉,“早说过了,我要以身相许,送你一对,这么明显的意思你都看不来?”
李耿的表情略僵,凶凶地沉声道:“再说这种话,本殿下可真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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