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民的奶知道她孙儿要去劳改,在派出所就哭晕了,醒来后又撒泼打滚,但是没用,被公安强制送了回来。
张为民的奶回家,就跑到祠堂闹了。
拾参听了一耳朵,没理会。
回家,坐着轮椅的男人收在院门前,看到拾参的瞬间,他冷冷的脸,有瞬间的融化。
拾参俯身,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怕屋里有蛇?”
古赋声不承认,沉声道,“我等你回家。”
拾参短促的笑了声,“我才不信。”
古赋声执着的看着他,就是告诉他,自己不是怕蛇,只是等他回家。
拾参悄悄说,“家里没有蛇哦。”
没蛇?
古赋声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拾参似笑非笑,明摆着”你还狡辩”的表情。
古赋声干脆不看他戏谑的表情,问他三堂姐的事,拾参又笑了,故意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张狗蛋是被大蛇一尾巴扫到大石头上,砸破头流血死的。”
古赋声抖了抖。
拾参哈哈大笑。
挺好玩的。
“别怕,别怕。就算有蛇我也会帮你挡着的,小声别怕啊,有哥哥呢。”
古赋声,“……”
晚上古赋声睡在拾参的房间,他从小到大,都是独居,没有和人睡一张床的习惯。看到拾参脱衣服上床,他坐在轮椅上,一脸复杂。
想劝说一声,他自己独睡,可是话没出口,就被小大师堵了回去。
“睡不好?没事,和我睡觉,你上床就睡死了。”
古赋声,“……”
王春梅回家,插着腰骂了几声。
吴小四愁着脸,他要是现在有本事,婶婶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哼!他一定要画好符,把他们都揭穿。
“婶婶不生气。”
“婶婶是你哥他爷就是个没脑子的,被拐子牵着鼻子走,比牛还蠢。”
天色晚了,她让吴小四进屋睡觉去,“你哥哥回来了,赶紧睡去。”
吴小四朝拾参的房间跑,“哥哥回来了吗,我去找哥哥。”
王春梅让他跑慢点。
塌的院墙处,张爱国的爹在填土堆墙,王春梅走过去,老实憨厚的男人对她笑笑,“你的院墙我来堆上。”
王春梅没好气,“用得着你?我自己会干!我说张驴,你管管姓柳的,既然不是她推的院墙,就别和我吵。她大着肚子,喊一声痛说是我惹的?我找谁说理去?”
张驴点头,“我说她,我说她。”
王春梅翻白眼,你说个屁。
“干了一天活,这院墙你让姓柳的弄不成?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我干了,她就能歇歇。”
“累死你得了。”
王春梅是对姓柳的懒劲看不过眼,只随口说两句,回屋点了灯。
吴小四委屈的站在拾参的房门前,王春梅忍着笑,拍拍他的小屁屁,“你哥哥睡觉了,去睡吧!”
李巧红和拾小妹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王春梅睡了一觉,被她们的动静吵醒了。
夜里清凉,她披着衣服起床。
“怎么这么晚?”
李巧红臭着脸,眼睛微红。
王春梅皱眉,这脸色就不对劲,“怎么回事?受老婆子的气了?”
李巧红没说话。
王春梅就让拾小妹先去睡觉,等人回房后,李巧红才开口,“老太婆让拾卫东和我离婚,要不然就把他赶出家门,也要去告他不孝顺。”
王春梅倒吸一口气,咬牙,“老虔婆。她好端端的让你和大哥离?真是吃饱了撑的?”
李巧红苦笑,“说到底,是我没给拾卫东生个儿子。”
王春梅冷笑,“放屁。”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段时间老虔婆的老姐姐到村里来了一趟,她那两个妯娌说漏了嘴,那老姐姐是来说亲的。
“不是给大哥说的吧?”
李巧红阴着脸,“我还没和拾卫东离婚呢。”
王春梅点头,“老虔婆应该不能干这么没脸的事。嫂子,大哥怎么说?他真要和你离婚?”
李巧红摇头。
王春梅松了口气,“不是就行!只要大哥不松口,老虔婆使坏也没用。”
李巧红苦笑,又无力,“算了吧,爱咋样就咋样!我算是看透她了,拾卫东敢和我离婚,我就带着小妹走。”
她冷笑,“我的宝儿还没出生,他还是有用的,等我怀上宝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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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夜里寂静。
偶有风声。
庞大的身躯游走在拾参窗前,蛇脑袋朝窗口探进去,蛇信子嘶嘶吐着,冷冰冰的望着床上的人。
拾参睁开眼睛,看眼睡在边上的人,唇边擒着坏笑,在想要不要吓吓他。
大蟒蛇看见拾参醒了,蛇信子吐得更快了。
今天它学乖了,没敢往它房门闯,就怕被弹出去,砸在地上还是疼的。
拾参打着哈欠,站在它面前。
大蟒蛇赶紧低下头,朝他拱脑袋,盯着他藏储物袋的地方,咽口水。
拾参扶额,“就为了一颗灵果,你追到我家里来了?”
大蟒蛇只催促他赶紧给果子。
拾参在它的脑门上弹了弹,“不给。”
大蟒蛇委屈了,庞大的蛇身蜷缩在院子里,挤得满满的一团,就打算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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