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灵性的药材。
这种灵性,是让他从骨子里透出敬畏的。
他朝拾参行医礼。
这在医术界,是早已失传的礼节,在齐家,甚至已被轻慢了近百年的礼节。
如今,在他这一辈,又重现了。
“齐家弟子齐先见,想请先生解惑。”
先生?
拾参挑眉,老头识趣了?
秋千慢慢的荡着。
“解什么惑?”
齐先见恭敬道,“先生可是师承天一宗?”
他的视线落到手上的灵植上,苍老的神色彷佛焕然一新,皮包下的肉隐隐激动。老眼炙热!
“天一宗?”
“正是。”
拾参撇嘴,“天一宗是什么门派?宗主是何人?”
齐先见屏住呼吸,慢慢道来,“弟子只知,在数百年前,天一宗的宗主是清风宗主……”
拾参眼皮一跳,抬高声音,“袁清风?”
齐先见唇边含笑点头。
天一宗宗主大名,他是不敢直呼的。
拾参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默默咽口水,语气略微着急,“……你和我说说这个天一宗。”
齐先见摇头苦笑,“先生有所不知,我齐家仅是天一宗门下一个小小的药理铺家,对天一宗知之不详。只知在数百年动荡年月,天一宗却突然销声匿迹,门下的各个小门也分崩离析……”
拾参有些闪神。
齐先见也是恍然的,他之所以知道天一宗,是齐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手札有所记载,那时候的齐家就算只是天一宗门下的小铺家,那也是何等的的风光无限……只可惜世事难料!
拾参脚尖划过地面,秋千噌的飞高。
“去制药。”
齐先见这会是彻底绝了去死的念头,他开始着急,要如何才能调理自己这一身的病,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他后悔。
悔到肠子都在打结。
如果知道自己在临死前,能让他遇上天一宗的人,他如何会选择糟蹋自己的身体?
悔啊!
齐先见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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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清风,你完蛋了,给二师叔下断情丹,二师叔吵着要和他的道侣分手。”
“嘘嘘嘘!小十三,你闭嘴!我告儿你,这事儿你别给我捅出去知道吗?什么我给师父下断情丹啊,我那是……还没来得及给出解药,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敢告密,我打你屁屁。”
“嘿嘿!”
“行行行!怕了你了,小贪吃鬼!吶,绝味烤……”
咚!
拾参从秋千上摔下来。
在地上砸了个小坑。
王春梅一哆嗦,手里的白菜砸进水盆里,溅了一脸水。
“参儿?没摔疼吧?娘就说你这秋千不要荡得比屋子还高,你偏不听。”
拾参趴在地上,闷声闷气,“我没事。”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二师兄,有些郁闷。
袁清风啊。他二师叔的大弟子,比他还好玩的一个家伙,每次惹祸都喜欢拉着他来背黑锅。也最喜欢用各种美食来诱惑他。
王春梅将他拉起来,“真没摔着?”
看眼被他摔出来的小坑,王春梅深度怀疑他的可能性,这坑是膝盖砸出来的吧?
“撸裤子,娘看看你的脚断了没有。”
拾参坐在地上,乖乖的撸裤脚。
王春梅检查过他脚没受伤,才放心,又忍不住碎碎念,“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也能从秋千上摔下来……”
拾参,“……”
他转头看向齐老头,眸光犀利。
齐先见默默的捏紧了手里的灵植,瞟开视线,心里却高兴,怪不得先生身上诸多难以理解和解释的本事,原来是出自天一宗。
先生给了他风湿膏的药方。
看到药方的时候,他又是一阵激动。
齐家世代行医,又是天一宗门下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普中就有这一药方的记载,只可惜那药方缺失了三分之一,所用药材,也是寻遍无果。齐家几代人费尽心血,只能用其他相同药性的药材替代……
现如今,他手里就有医普上记载着的药植。
齐先见隐含热泪。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屏息对待。
一贴药,熬制了六个时辰堪堪完成。
此时已经是深夜。
拾参早就睡的香喷喷的了,齐先见激动,不管不顾的就敲了门,“先生,先生!药膏熬制好了!”
拾参翻了个身,没醒。
齐先见再接再厉。
倒是把王春梅吵醒了,她打着哈欠出来,让齐老叔不用喊了,她儿子睡着,非常自己醒过来,否则天塌了,他也不会理会。
齐先见朝王春梅行古礼,“是!我弟子莽撞了!弟子自当等先生醒来,不会再吵及他!”
王春梅的眼睛睁了睁,齐老叔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从下午开始,突然就喊她儿子”先生”了,她还是没听习惯!
“齐老叔啊!你都当参儿爷爷辈了!喊他参儿就成了!”
齐老头正色,“不可!”
王春梅嘴角抽了抽,行吧!你高兴就好!
第106章 李家村问祖
隔天。
拾参打着哈欠起床,打开房门,被门口杵着的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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