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喝茶。”
这声师父,咬着后槽牙漏风喊的。
舞逆风老脸紧张,被这混小子这样闹,他担心拾参会反悔不认,混小子敢把这事搅黄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拾参让舞絮跪着,视线落到放在沙发上的剑上,“老朋友,不出来打个招呼?还是没泡你喜欢的朝露茶?”
舞家爷孙茫然,不明白拾参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顺着他的目光落到剑上。
剑未出鞘,静静的躺着。
舞逆风道,“这是我霍山派开山老祖的佩剑,五觉!”提到五觉,他的神色有些怪,霍山派有记载,自开山老祖离世后,他的佩剑五觉便被收到了密室里,历任掌门选佩剑时,都拿不动五觉,这些年,五觉在密室里,早就落了尘,将它遗忘在角落里,若不是舞絮意外闯到密室,将五觉带了出来,他霍山派早已将五觉遗忘了。
“拾前辈……认识五觉?”
舞絮下意识的反驳,“他怎么可能认识……”这剑是他霍山派开山老祖的,拾参又不是霍山派的人,怎么可能认识。
舞逆风真该把舞絮的嘴给缝上,安安静静跪着举着你的拜师茶不好吗?多话!
拾参低笑,并未在意舞絮的态度,舞絮的话不好听,但没有恶意,相比很多口蜜腹剑的邪修,算是挺好的人了。
“老相识了。”
拾参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说起来,这把剑还是我送给你们开山老祖的。”
舞絮,“不可能……”
脑袋又被敲了。
舞逆风不把手收回来,就放在舞絮的脑袋上摁着,防止他胡乱插话。对拾参的话,舞逆风是惊诧的。
“是您老……”
拾参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他身上,舞逆风瞬间改口,激动道,“真是拾前辈送的五觉?这般说来,拾前辈与我霍山派的渊源,是千年前就定下的……”
拾参,“是有些渊源。”
舞逆风搓手,老脸都激动红了,有这渊源在,他孙子拜师就妥了,妥了……
拾参扬手,隔空将沙发上的剑握在手中。
舞絮激动,“我的剑……唔……”
舞逆风这回学聪明了,不是嗯头,死死摀住他的嘴,舞絮气得脸红。拾参没理会爷孙两的”互动”,屈指弹弹剑柄,“多大的人了,你还玩自闭?”
剑没动静。
拾参用灵力,剑出鞘。在舞絮手中剑风利刃,此刻剑身软巴巴的,在拾参手里焉嗒嗒。
舞絮,“!!!”啊,他的剑!
拾参,“干什么?想赖着我?我不用剑,你赖着我有什么用?”
软趴趴的剑身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拾参怕拍它,“你是大姑娘上花轿?非得我一请三请?在等你一次,不出来,塞你回去了。”
软趴趴的剑不甘不愿的化成个穿着仙飘飘长衫的年轻男子,男子未及冠,一头白发及腰,一双杏眼如蜜,眼角似染了胭脂。
“我可不是大姑娘。”
微润的双眸,是冰寒的凌厉。
“你要把我嫁出去,也是可以。这种事,你做过一回,很娴熟了。”
拾参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干什么?刚睡醒就想打架?”
五觉,“我是你打造出来的,能打得过你?我们上千年没见,我只是想碰碰你。现在不给碰了?”
拾参,“剑身是我打的,你这个老魂不是我生出来的。我现在是有道侣的人了,不能碰。”
五觉惊诧,“你都有道侣了?”他突然感兴趣,“是谁?能看上你?”下一瞬,他就消失了。
拾参知道他是去找古赋声,也没拦着他,只淡淡的看向舞家两爷孙。
舞逆风,“……”
舞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呀?”舞絮冒出个婴儿语,傻乎乎的看着拾参,“呀呀?”
舞逆风回神,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强烈的感官冲击,张了好几次嘴,才冒出声音,“是、是剑,剑灵?!”
他霍山派的剑,居然有剑灵?!
霍山派千年以前的荣光,他只能从霍山派记载里感受,现在的霍山派,早已经没了以往的峥嵘,别说剑灵了,就是修行也只堪堪在风水算命一术上,有所长。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剑灵!
剑灵啊!!
如若霍山派历任掌门们知道这个事,他们……得多后悔把五觉留在密室里落尘灰。
舞逆风想想自己,心里这个悔啊!
他斜眼看舞絮,心绪翻涌,果然是他霍山派的福星,他霍山派的希望,真是天选……
拾参点头,五觉原本是阴魂,遇上他后,倒是自愿融到了他打的这把剑里,当年他和霍山派开山老祖有缘,将此剑转送给了霍山派开山老祖。
其中缘分,自是没提。
舞逆风哈哈大笑,直言他霍山派走运。
舞絮喃喃,“还我的剑啊。”他的剑变成个男人,跑了!
舞逆风拍他的头,死孩子,还想什么呢?你的剑能跑哪儿去?你在不拜你师父,你师父就真跑了。
“前辈,我这傻孙子,往后就依仗您了。”
拾参看向发懵的舞絮,挑眉,“看来你的孙子另有想法啊,这样,等他想好了,我在来喝这杯茶。”
舞逆风刚要出声,没有其他想法,现在就喝这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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