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能原地变成一只白狐狸球,否则他别想从这牢牢的桎梏脱离。
可他不会……
少年那双水盈盈的漂亮眼睛慢慢红了,连推人肩膀都做不到,倒像是他主动在攀附贴着人胸膛似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平白要受到这种过分的对待。
小狐狸红着眼睛,在深色劲装的男人脖颈侧,扬着尖细的下颚咬了一口。
没咬动,像是咬在了一块钢铁上。
小狐狸咬疼了自己,还有点委屈,立时低下头去了。
至于深色劲装的男人只感觉……像是被柔软的小舌-舔-舐了片刻。
男人喉结极轻地动了一下。
也许他之前关于这个小炉-鼎没被教导过的猜想是错的。
但是无论如何,小东西是要被他现在绑束了送上去的,自然也不会再检验一遍。
“乖乖待着。”
古铜肤色的男人除了这声警告毫无反应,只箍着那双白皙的长腿力度大了一点。
这一路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因为少年被压在人身前感觉被弱化了,也许是男人步速本就锻炼得较常人快。
…
无苍顶上的楼阁中无人,男人也没有惊讶,沉着地推门进入了里室,将狐狸耳朵的少年横放在暗色的大床-上。
细白手腕反缚在背后,那锦红的套索绳结已经把少年的手腕磨出了一圈红,这短暂的拆解又重系只让那触目的红痕更明显了。
深色劲装的男人视线只在被迫趴-伏着的少年腰后停了一会儿,便觉察了外间的响动,没多久就挑开帘幕往外去。
空气中有一阵奇异的馨-香,单炎能轻易辨识出那是有致-幻和催-眠效果的迷-香。
或许还有一定毒-性,不过只是轻微。
他知道谁也在此时恰巧来向主-上汇报了。
深靛长裙的美艳女人柳眉微抬,见了古铜肤色的男人丝毫未显出怪异,反而随意抬手往男人鼻间递了下烟-壶,待其呼吸入少许,便重新收入了长袖中。
外间香炉中燃着熏香,想必即是美艳女人的手笔。
“主-上让我新调的香,似乎之后发给下修门训练抗药用。”
美艳女人淡淡道。
“嗯。”深色劲装的男人冷沉地答。
“之前的肃清做完,今日回报。路上捉了逃跑的炉-鼎重送过来。”
“……炉-鼎?”美艳女人似冷非冷的翦水秋瞳略微抬了下,像是有点讶意。
“嗯。”男人冷沉简短应了声。
美艳女人也并未追问,只是随意拨-弄了一下香炉。
空门两人已不是第一次见了,碰面只随意交流下汇报的任务,之后相继从楼阁中离开。
美艳女人临走前扫了仍燃着的精致镂空炉一眼,想对教-主来说这种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便径直从门内离去。
……
少年从隐约的香气透入里间时,便逐渐陷入了梦境。
他好像在一片乳-白的雾气里,又像是飘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绒绒狐狸球在上面慢慢地浮沉,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整只小狐狸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热意。
他好像梦见了什么,有人搓-揉着他蓬蓬松松的尾巴梢,一直到了越发不能碰的尾巴根部。
他一会儿是小小的狐狸球形状,被一双大手毫无顾忌地翻来覆去地在圈在手掌中央盘-弄摩-挲,连柔软微-粉的腹部都被肆意捏-揉了一番。
他雪白顺滑的皮毛被弄得很乱,又被摸得四肢无力,只能软绵绵地顺-伏在那大掌的中央,被存心作恶得几乎要摊成一滩狐狸饼。
这之后他被抱在人坚实硬-挺的胸口上慢条斯理地把-玩,可小狐狸球怎么打转都总逃脱不出去,四个梅花爪踩来踩去都只被低笑着握在掌中肆意捏-揉,再之后是云朵似的柔软尾巴。
他想咬那个人,却咬不到,小鼻子还被亲昵地用鼻梁蹭了蹭,弄得小狐狸不好意思时,另一只手往下抚了抚他的小腹。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少年雪白的精致脸颊闭眼泛着红,秀气的小眉头皱着,像是在生着气。
偏偏生气时也漂亮极了,那绯红像是上好的瑰玉,整个人就该被放在珠宝夹子里收藏起来。
梦境里少年终于按-捺不住化了人形,急急地从那人怀里跑开,可没过多久就被细细长长,凉-滑的黑暗生物拖进了白色雾气里。
那些事物拨-开他遮盖腰下的蓬松雪尾,就要往里边去,连唇间都似乎有什么想要撬开他的齿关,在里面搅出细密水声。
少年太过害怕,几乎要被又吓哭了,在站都站不稳的白雾上一路跌跌撞撞地跑。
仍旧摔了跤,不过下面是无着落的云朵,所以少年没感觉到疼。
可是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他仍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之前小狐狸球时的经历让他不再相信人了,只挣着往另一个方向跑。
“啪!”腰后传来清晰的疼痛感。
少年水-灵灵的蓝色眼睛睁得溜圆,几乎不敢置信。
“啪!”紧接着的一声。
那人的大掌在他尾巴遮不住的弧度上毫不留情地拍打着,让他又畏羞又生气。
——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打他!
老大都没有这么打过他呢……虽然会让他感受狐狸球的黑暗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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