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护。”想起自己赠手套的初衷,乔斯年笑道,“你还骗我说你是采药为生的小可怜,我给你画了样子是想着有双布手套翻山越岭掏石挖药总能护你几分,没想到你都用上鹿皮的了。”
“情非得已,斯年哥哥不生气就好!”白翎取出银针包展开,“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先针灸,再用活血化瘀的药膏,休息两天就好了。斯年哥哥安心养伤,明日我会吩咐掌柜另外给你安排住处。”
看她过得好,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用鸡试过她给的毒药后乔斯年就知道白翎不简单,当时还以为碰见的是世外高人的小徒弟呢,现在看来白翎和上善医馆关系匪浅,这不连掌柜都能吩咐。
“那可不成,斯文还在等我。帮我找些布料,粗布细布都要。医馆里的雄黄、苦硝、石硫黄、滑石、阳起石给我一些,木炭、草木灰也能找到吧,制药房也借我用用。高护卫,就是刚抓起来那人,身上的银票还有好几张,就用那个付钱。”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伤成这样还折腾,斯文还能跑了不成?”白翎嘴上不赞同还是让伙计和白芍去准备东西。
“我怕他担心,早点见到才放心。”乔斯年要做黑·火·药,自然是不能告诉别人。
见乔斯年不说做什么,白翎以为他要配药,也没有说要帮忙。各家药方都是轻易不外传的,乔斯年不主动开口,她们自然要回避。
上次来到这异世乔斯年就想到四大发明,指南针和造纸术已经有了,活字印刷和黑·火·药倒是没影儿。
活字印刷他能想到怎么做,关于黑·火·药乔斯年只记得一硝二黄三木炭的口诀,具体怎么操作就不知道了。
抚远侯府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不敢太出格,想着什么时候自由了再慢慢琢磨,结果死在了破庙。
回到现世这些资料还是挺好找的,但是他在现世又是个病秧子,根本动不了手,只能记下怎么做在脑子里演练无数遍,总的来说还是纸上谈兵。
现在正好在医馆,硝石硫磺的原材料都是现成的,煎药也有用木炭,简直天时地利,不试试都说不过去,剩下就看他的动手能力了。
“乔公子看看这些布料合不合用?”白芍抱着三匹布进来,拿出一把剪刀准备裁剪,“是医馆包扎用的麻布和细布,还有包煎用的生绢,不够用我再去拿。乔公子要剪成什么样子?”
“够用了,等会儿我自己剪,多谢白芍姑娘。”乔斯年微笑道谢。
白芍屈膝行礼,“乔公子客气。”
“都送到制药房去,多点几盏灯。”白翎收起银针,“膏药拿来了吧!”
“小姐鼻子就是灵,”白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罐,解开泥封,药气散开,直刺口鼻。
白翎接过小罐,用木匙挖出一些敷在乔斯年肩甲上。
乔斯年只觉得肩膀初时清凉,随后如密密麻麻的细针穿刺,一阵火烧火燎后他一身冷汗,肩膀上的疼痛倒是减轻不少。
白翎取出丝帕递给乔斯年,“这是我师兄研制的药膏,本来是要做贡品入京的,采验的太监嫌弃难闻,涮下来了,师兄说以后有好药都把气味弄得大些,免得糟蹋了。”
还真敢说!
谢绝白翎的丝帕,乔斯年整理好衣服,“我的马车还在门口,我去牵到后门。”
“杜仲已经牵到后门了,还喂了食料。”白芍抱起布料和剪刀,“我先把这些送去制药房,看看杜仲都准备好了没。”
“这个杜仲不会就是那个杜仲吧!”乔斯年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刚才的伙计。
白翎掩唇笑道,“可不就是他。”
乔斯年回马车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找到水囊灌了几口,总算是解了渴。他收拾出一个包裹提上,挑起马车帘子就见杜仲立在马旁,怀里抱着一团东西。
“忘记给乔公子上茶是我们怠慢了!乔公子要的东西都送去了制药房,药材都是最上等的。”
乔斯年吓了一跳,喝水也被发现了,他呐呐道,“没事,多谢杜仲。”
“这猫怎么也叫不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杜仲跟在乔斯年身后,猫喝的可没加蒙汗药。
“麻醉了!”乔斯年突然觉得不懂就问的杜仲也没那么可怕,怕他不知道什么是麻醉,解释道,“就是没有知觉,不知痛痒,开膛破肚都不会醒来,睡一觉后完全不记得这段时候发生了什么。”
“多谢公子指点。”杜仲真心诚意道。
乔斯年摆手笑道,“算不上,这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家里的长辈太厉害,哈哈!”
杜仲以为他谦虚,试着问了一个疑难杂症的应对,乔斯年背过的药方里有对症的就说了一个药方。杜仲本来只是试探,不想乔斯年如此大方,连药方也不私藏,只恨后门离制药房太近没有时间让他细问。
“杜仲,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白芍从杂物房出来,“小姐叫你呢。”
“乔公子堪比大公子。”杜仲看着制药房的门缝里透出的亮光喃喃道。
“说什么呢?”白芍没听清,“小姐让你把那人的迷药解了,她有话要问。”
杜仲转过身,撸着怀里任人拿捏的花猫,“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
制药房是处理一些药材研制药方零时制成药的地方,上善医馆实力雄厚,制药房的面积比乔斯年在别家医馆见过的大了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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