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靳云庭低敛眉眼摩挲茶盏。
乔斯年敏锐察觉到靳云庭心情不好,他借着嘴里的鸭翅还没啃完,快速回忆一遍午膳后自己都干了什么,好像也没干什么,他举着一双手咧嘴,“有点儿辣!”
靳云庭眯眼打量乔斯年,乔斯年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隐而不发,嘶嘶吸气,“好辣!”
靳云庭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捏着乔斯年的下巴渡入他口中,直到乔斯年吞下去才微微退开,“还辣吗?”
“辣!”
这次靳云庭没有喝水,不需要他多费功夫,乔斯年打开牙关放他深入,将军就是将军,横扫千军搅弄风云勇往直前,丢盔弃甲的乔斯年最后咬了人。
“你怎么了?”乔斯年用干净的手掌捧着靳云庭的脸舔尽他唇上的鲜血,又心疼又生气,“你在生什么气?”
靳云庭避而不答,“你会为了什么去死?”
乔斯年收回手,看着靳云庭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去死,你让我喘不过气我会咬你,谁想要我的命我也会杀了谁!”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靳云庭将乔斯年面前的茶盏端起来递到他嘴边,“喝吧!”
乔斯年犹疑着喝了两口,见靳云庭神色缓和,考虑到他马上就要走,乔斯年决定先说正事,一会儿再找辛亥问问他们将军吃了什么炸·药,“我给醉仙楼的干股让国舅爷家的小公子捡走了,你说醉仙楼是什么意思?我和大皇子还想跟着这条线查查醉仙楼的背景,说不定哪天能利用一把,醉仙楼倒好直接把干股扔给他舅家了。”
对醉仙楼的背景靳云庭已经有所猜测,就怕说出口吓到乔斯年,“你还记得接待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好几,”差点脱口而出好几年,乔斯年抓起鸭头,“好几个月,记不太清了。”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靳云庭展开一张小像。
乔斯年接过来细看,“嗯,有点儿眼熟,好像是留在屋里的护卫。”他兴奋道,“这人谁呀?”
“你可看清楚了?”靳云庭收紧双手。
“眉毛比这个粗,胡子也多多了,”乔斯年朝门外喊道,“青竹,去书房拿几张纸和一支柳条笔过来。”
“我想起来了,给你画出来。”
靳云庭看着乔斯年手法奇怪地握着一支纸卷的炭条,在纸上刷刷作画,大内总管圆公公跃然纸上,“胡子我没画,他当时是络腮胡子。”
“和我说话的人我也记得一点儿。”乔斯年换一张纸落笔。
“不用画了,”靳云庭抽走他手中的柳条笔,和圆公公的画像一起收走,“以后不要去醉仙楼!”
“唉,这到底是谁?”乔斯年抓住靳云庭的手。
靳云庭拍着他的手背,温声问道,“还有谁知道你擅长画人像?”
“啊!”乔斯年反应过来,“斯文和青竹,刚才给方掌柜的册子里有几张上妆的人像,也画得挺逼真的。”
“去拿回来!”靳云庭将乔斯年拉起来,推着往外走,“不然我只能让他回不了耀京。”
见靳云庭不像开玩笑,乔斯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去找他,你在这里等着。”
“辛子,方掌柜在哪儿?”靳云庭站在屋檐下问道。
一道人影闪过,辛子跪在地上,“回将军,后院,在青童房间里。”
丙叁站在最下首,看着青童罗列“豆制品”的制作方法,一斤豆子能做多少豆浆豆腐、能发多少豆芽……豆浆他知道,暗卫所每天早上都有,今天早上他也喝到了,原来是三哥从乔公子这里学来的。
“这是沤肥的方子,”青童最后递过去一本册子。
方和接过却一本都没打开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青童问道,“您还想知道什么?”
方和冷哼一声,“好得很!方入把你们一群小崽子教的倒好。”
想起师父,青童问道,“师父们可好?”
“都挺好!”全去了大皇子府,见了自己都牛气哄哄的,方和不欲多说,“你也别挂念!你做的对,既然把你给了乔公子他就是你的主子,背主的暗卫只有一个结果。”
“是。”青童和丙叁齐声道。
“方掌柜,你在吗?”乔斯年穿过穿堂进入后院就开始喊。
青童的房门没关,他几步走出来,“少爷,方掌柜在这里。”
乔斯年进屋后眼风扫过桌上的册子,不急不缓道,“方掌柜,最后给你的那本册子我要改一改。”
往常乔斯年送来的图纸若是有所改动,都是送来新的图纸“以此为准”,不会要回原图样,现在来要回册子方和也没多想,毕竟是在乔斯年的庄子里拿回去改方便许多。
方和将册子递给乔斯年,“这本营销策划方案确实没有以前那份写得详尽。”
“哈哈,是吗?”不提乔斯年都忘记了,当初为了得到大皇子的认可,他耗了一个多月从怎么装修到如何分银子都费尽心思,还给那本厚厚的册子取了个自认为专业的名字,如今想起来都尴尬,“全是废话,你们不是否定了九成吗?”
方和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乔公子涉世未深,有些想法未免太天真,殊不知正是这难能可贵的率性天真入了殿下的眼。”
乔斯年才不信,自己才不天真,他不满道,“我以为殿下看上的是我的才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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