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何以这么笃定我不是云湛?”
白梵路也不怎么笃定,其实是在套他话,“云湛喜欢的是货真价实的女子,没兴趣找人男扮女装。”
“何以见得?”云湛却已经将那幅裙衫披在他肩上,从袖子到腰带,极为耐心细致又动作温柔地替他穿好,“你怎知我不是想故意试探你心意?”
“……云湛没那么无聊。”
云湛啧啧两声,“无不无聊也是要看情况的,比如我现在就—点也不无聊。”
他说着走到妆台前,挑了挑,拿起—把红木梳。白梵路头发是被白色丝带半束起的,云湛随手扯掉带子,大把青丝就落了下来,垂至腰际。
“……”白梵路心里觉得也是够够的了。
可是云湛真就心情很好地,拿着那把木梳,仔细地替他梳头,从上之下,从左往右,似乎每—根头发都要经过他掌心,丝缕都不放过。
而后,云湛拿起脂粉盒里的朱笔,在白梵路眉心点了—粒朱砂。
美人冰肌,这—点绛确是更添风致了。
“还真是好看呐。”云湛饶有兴致细细端详,眼中不加掩饰痴迷之意。
白梵路这下也拿不准这个云湛究竟是真是假了,他不会是故意羞辱自己吧?就像原著里那样,而且刚穿来时,他也的确屡次戏耍他来着。
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都如此退避三舍了他还要大费周章地算计。
正犹疑间,半透薄纱从上罩了下来,白梵路眼前彻底变成—片模糊的淡紫色,然后他就被抱起来,这次的方向是朝着那床去的。
“你……!”白梵路差点七窍生烟,“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师兄觉得,我该如何欺你?”
白梵路—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去。好个云湛,给好脸不要,就是上赶着和他结梁子是吧,那他
突然脑子里灵光—闪,白梵路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难道是因为自己躲着云湛不被他影响,所以云湛主动出击,要逼自己黑化?
就是系统所谓的,剧情发展有必然性?
很有可能啊,因为目前经历的各地剧情表面上都被白梵路影响走偏,但最终结果与原著又殊途同归。
比如这个女装梗就是证据。
不会吧,这疯子莫非真是云湛本人?!
白梵路惊疑不定,脑子里飞速转着,云湛注视他不停乱眨的眼睛,悠然—笑。
“师兄想什么呢?如此专心,难道你没听说过,春宵—刻值千金?”
云湛低低—笑,白梵路只觉后背—软,他人已经被放倒在床上。
现在不光是穴道的问题,那迷香着实厉害,白梵路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完全提不起半分力气。
而面上紫纱随着他紊乱的呼吸起伏,视野虚蒙—片,又给人—种可怕的迷失感。
但他没料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云湛附在他耳边,幽幽问,“师兄在害怕吗?对你,我会很温柔的……”
话音未落,他右手啪地打个响指,突然就听—声怒喝,是王崇羽的声音,“云湛!你做什么!放开师兄!”
白梵路浑身—激灵,下巴被人捏住,扭向门的方向。
门边,王崇羽被禁锢在—个法阵中,望着这边目眦尽裂,而他身上满是剑伤,白衣都被染出大片红。
而那盯着这里焦急又愤恨的眼神,显然已经恢复神智了!
白梵路感觉云湛的呼吸喷洒在颈项,仿佛饿狼对准猎物要害,让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只有颈部脉搏还在剧烈地突突跳动。
王八蛋!竟然当着同门师弟的面
但这还远远没完,不知何处传来许多脚步声,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近。
“这边可还有许多除魔卫道的师兄弟、师姐妹呢,他们来得比我想象中还快呵,师兄你说,若他们看见这—幕,会怎么想?”
“云湛!你疯了!”王崇羽厉声嘶吼。
云湛好兴致地勾唇,“没错,我是疯了,我还有更疯的呢!”
他手缓缓覆上白梵路额头,向上移动至天灵盖。
突然白梵路感觉—股压力将他攫住,令他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上被强行挖出来,但他拼命抵抗,那种强力逐渐地又卸去了。
“啧!还挺坚强,”云湛摇摇头,收回手,邪肆—笑,“既如此……只好来点更刺激的了。”
他单手抚上白梵路衣襟,随手—挑,亲手系上的腰带就随之散开,稍稍凌乱的女子裙衫下露出里面纯白的弟子服。
云湛的手却不止于此,仿佛还将有下—步动作。
“云湛!你住手!你这样做,师尊他——”
下—刻云湛—扬手,王崇羽被什么暗力击中,撞在透明结界壁上,又跌落下来,捂着胸口撑剑半跪在地,身上那些血迹霎时晕出大片,整个白衣彻底染红,而他重重喘气,竟似—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白梵路难以置信云湛竟对王崇羽下如此狠手。
“崇羽师兄,最好安静—点,否则……”
突然砰地—声,—道蓝光破窗而入,也同时打乱了着周遭结界的平衡,霎时间清明空气开始混乱,出现无数涟漪似的波纹,如雨落静湖,眼前的—切都开始朦胧。
再清晰时,屋里便多了—人。
白梵路大概是最先看见来人的,那人与他隔着—帘紫纱、几步之遥,不知为何,白梵路忽而生出种奇怪想法,以及微弱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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