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裕转过头,深深的看着柴翼,“至于我们要去的地方,我暂时不能和你说,避免隔墙有耳,你不要多心。”
“不会。”柴翼立刻道:“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这两天好好睡觉,养足精神,到时候绝不拖你后腿。”
柴翼认真点头的样子,在齐天裕眼中是那么的可爱,令他凝重的双眸都染上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齐天裕回到自己院内,走到门口的时候,眸色微微闪了下,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走到房脚处,看似随意的踢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子,之后才拐进屋内。
阿诺阿斐看见这幕就知道主子有话要对他们二人说。因为刚才齐天裕看似随意的举动,其实是把隔音阵改了,扩大了阵法,如此住在隔壁的柴翼就听不见他们谈话了…
二人忙跟上去,单漆跪地,半垂头恭敬道:“四少。”
齐天裕在柴翼面前独有的温和此刻已经没了,一脸冷漠,语似寒冰,“那头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有几个人没联系上。”
齐天裕淡淡道:“不等他们了,明天晚上咱们就走。”
闻言,阿诺阿斐俱是震惊的抬头看向齐天裕。
阿诺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不可,四少,你费了多少心思才保住这几条线。如果我们明日就离开,齐府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你费尽心思藏起来的这几条线就会暴露出来。”
“等不了了,他知道了族长的秘密,你以为族长会放过他吗?以我对族长的了解,最近几日势必会有行动。”提到齐承恩,齐天裕的眸色更冷了,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
阿诺还要再劝,齐天裕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咳……”
一句话没有说完,齐天裕竟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四少爷!”
“四少爷……”
阿诺阿斐一齐奔上来,阿诺从齐天裕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取出一粒丹药喂进齐天裕口中,也不用水,齐天裕直接吞下。可还是又咳了两口血才算平稳下来。
仿佛全身力气都用尽了,齐天裕脸色如纸般苍白,他轻轻挥了挥手,这次阿诺什么也不敢说了,同阿斐一齐悄然退下。
到了外面,确定齐天裕听不见了,阿诺才一脸愤然道:“又是柴翼,每次都是他。四少爷为了他,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陪他去藏书阁,勉强站了一天,回来就咳了血。”
“还有离开齐府的事,明明定下的是慢慢来,先在齐府低调,等外面四少爷藏起来的那几股势力的异徒清理干净,咱们再离开。”
“为了不打草惊蛇,咱们四少爷几乎不和外面联系,就算手头拮据,连买灵米的钱都拿不出,也生生忍下了。可现在四少爷为了柴翼竟打算提前离开,咱们这边一有行动,族长派来盯梢的人定然会发现。四少爷好不容易隐藏的那几股势力就会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可那些势力里的异徒根本没有清理干净,万一他们里应外合,到时候……”
阿斐看向齐天裕住的房子,眸色中全是担忧,最后只是重重叹口气。
阿诺仍旧愤懑,“都是柴翼,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咱四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让咱们四少爷这般……这般色令智昏。”
“这还没……没同房呢,若是待日后同床共枕了,那咱们四少爷岂不是得同下界那些凡人皇帝般……”阿诺喃喃自语,越说声音越小,可阿斐还是听到了。
想到四少夫郎,阿斐的担心并不比阿诺少。实在是柴翼之前的种种表现太令人失望了,为了不嫁给四少爷在他们自己府上就多次逃跑,对四少爷冷言冷语,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忽然又对他们四少爷好了起来。谁也不知道柴翼这又是耍的什么把戏,是不是新的手段。若果真如此,那他们家四少爷可还能承受得了。
柴翼并不知道一墙之隔发生的事情,他回去后神经亢奋,并不能睡着。可一想到后日的行动需要绝对的精神,就从荷包里摸出一粒有助于睡眠的丹药吃下。不过片刻,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到了约定这日亥时,齐天裕准时敲响了柴翼的房门。
柴翼将房门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脑袋贴在缝隙里往外看,谨慎的确定了外面的人的确是齐天裕后,这才将门打开,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背了一个很大包袱的小仆。
“能拿的我都拿上了,不能拿的我也给毁了。”柴翼嘚瑟道:“才不给他们留,让他们欺负人,不做人事,我看之后这房子不修还怎么住。”
齐天裕从打开的房门能清晰看到房内的情况,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再看柴翼邀功的样子,齐天裕不禁轻笑出声。
“干的好,咱们走吧。”
柴翼和柴福连忙跟上去。这时候柴翼才发现除了贴身保护他们的阿诺阿斐外,又多了几名黑衣护卫,皆著黑衣,以黑布遮面,看不清面容。
看到柴翼打量的目光,齐天裕低声解释道:“我并未全把手中势力交出去,这些人手都是我的人,之前不敢与他们联系是怕被族长觉察,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些顾忌便都没有了。”
柴翼心思斗转,转瞬便猜到了的缘由,只怕齐天裕原计划是暗中整顿肃清势力,待手中势力异己全部清楚干净再暴露。现在为了他不得不提前动用这些势力,顾不得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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