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我倒是想见见了。”
安雨沉默不敢言。
齐天裕道:“此事不必让他知道,柴家那盯紧,至于柴家那个少爷更要给我盯仔细了,我还要请他来我的万魔古窟做客。”
“主子,柴家似乎知道了您夫郎就是外头正在找的金丹丹师。”安雨皱着眉头,把打探到的消息如实汇报。
“他们与灵妙阁联手召开第四十届丹试大会,奖品是灵妙阁的镇阁之宝——灵妙金鼎。”
灵妙金鼎乃是灵妙阁一位飞升的前辈炼丹师所留,其鼎半人高,重有千金。与魔教的通天仙炉齐名,乃是正魔两道至宝。
“他们还特意放出风声,说那引起两次浩然丹劫的金丹丹师此次也会前去。如今弘武大陆上各路丹师都纷纷赶来,一是为了灵妙金鼎,二也是为了那位金丹丹师。就连许多世家也在赶来的路上,若是柴家真知道您夫郎的身份,会不会……”
齐天裕冷笑一声,森冷阴测。
却在此时,忽闻洞外雷鸣响彻云霄,震动四野。
“丹劫。”安雨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齐天裕已然冲去洞府。
洞外黑云压城,电闪雷鸣,风吼雨哮。参天古树被暴风吹得摇摇欲坠,几预折断。林中虫鸣鸟兽,四散而逃。
“怎么回事?”齐天裕目眉目沉冷,“这次雷劫怎地这般骇然?”
武世杰兴奋的双眼发出诡异的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柴翼所在的洞府哈哈大笑。
“骇然好啊,越是骇然说明这次金丹品阶越高,高得竟引得天雷侧目。”
武世杰话音刚落,天雷滚滚而下,带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凌空劈下。
咔咔接连数道,连个间歇都没有,就听到洞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也听不出柴翼嚷了些什么,只能听见他哇哇大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劫引来的天雷不是从来不劈人吗?”安雨被天雷的凶悍吓到,不禁对武世杰问道。
“这……”武世杰亦是困惑不已,沉吟片刻,“对了,夫郎乃是用的通天仙炉炼丹,那东西从前为魔丹老妖所用,不知炼了多少魔魅。如今虽被夫郎净化,可天雷何等敏锐,自是骗不过它。”
“魔教自古炼丹手断阴邪,天地不容,所以也只有魔教引来的丹劫会劈向炼丹之人。想来这次天雷会劈夫郎,就是因为他使用了魔教的通天仙炉。”
“夫郎没有修为,如何能承受得住这般凶悍的雷劫。”安雨忧心匆匆看向洞内。
说话间,又有接连续数道天雷劈下,一道威力更盛一道,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安雨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又看向静静站在那里,仿若不动如山的齐天裕。
齐天裕的脸在明明灭灭的闪电下,在狂风暴雨中,被映得如修罗夜叉。安雨惊惧骇然下不禁倒退数步。
弘武大陆再次闻雷震荡。
朱大师背着双手站在院中,望着天雷翻腾,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深深嫉妒。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朱大师脸上神色说不清是嫉妒多些,还是忌惮多些。“就算不算第一次历劫失败,这也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身后站着一位身著绿袍的葛姓丹师,他瞅着那震撼天地的天雷眼中的嫉妒之色比之朱丹师更甚。
然闻得朱丹师之言,立刻收敛所有情绪,低头哈腰的谄媚道:“这后辈小子不过侥幸引得几次天雷,况且这次成败还尚未可知,阁主何需忌惮他?”
朱丹师冷笑一声,“侥幸,我活着数百年尚且不过勉强炼制成功一枚金丹,这后生不到半年却引来三次丹劫,这都不需忌惮,你告诉我还有何人需要忌惮?你这般废物吗?”
葛丹师被朱丹师这毫不留情的话训斥得满脸铁青,然而他并不敢冲朱丹师怎样,便直直冲向缩在角落里的少年,一脚狠狠踢到少年身上,把少年踢得一个跟头。
“废物!”葛丹师大骂,看着少年那张恐惧畏缩的脸,葛丹师心中怒意更甚。
据说那个引来雷劫的小子和这个废物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这么个懦弱的长相凭什么能引来这般浩大的丹劫,还是接连三次。
而他,一个绿丹丹师却连一次都不能引来,凭什么?
只要引来一次,哪怕一次,那些门缝里瞧人的家伙们还敢这样对他!
越想越嫉妒,葛丹师把心中的妒忌之情全部发泄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他狠狠的碎了一口在少年脸上。
少年不敢伸手去擦,只能更加紧紧的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恨不能自己就这样原地消失。
看到他这幅样子,葛丹师仿佛看见了那个金丹丹师卑微的瑟缩在自己跟前,任自己打骂。
他心中一阵痛快,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
远处柴光明静静看着葛丹师随意折辱那少年,仿佛那少爷并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般。
朱丹师瞥了眼只敢对着一个没有修为的少年无能狂怒的葛丹师,目露不屑。
转头看见柴光明,更加鄙夷,他冷声道:“把那个废物带进柴房,连个修为都没有,别再被雨水给浇死了,留着他我还有用,莫要坏了我的大计。”
“是。”柴光明躬身抱拳,如提线木偶般听话恭敬。
朱丹师愈发鄙视柴光明,不管柴家内部倾轧如何,自己侄子再怎么废物,上不得台面,但至少还是柴家人,代表的就是柴家脸面。如今这般任葛丹师随意羞辱,也不知道折辱的到底是柴翼这个人,还是柴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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