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枸露出骄傲的笑容,大摇大摆走过去。
“这位兄弟,你也来瞧热闹?”道文枸抬起头,看看闻不就头上玉簪,眯眼,又扫过他腰间玉佩,脸上笑容深了几分。
闻不就压着眼尾,沉声道:“是,咖啡馆开业,我来看看。”
“啧,要我说,这店的东家真是可怜。”道文枸嘴里装模作样叹气,余光扫着闻不就,只等他提问。
闻不就顺着他的话问道:“开店做生意,聚四方钱财,为何可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瞧你穿戴打扮不似平民,能交个朋友。”道文枸说,“这历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会被他人学去。”
“螃蟹好吃,你吃得我也吃得。听说这咖啡馆东家还开了麻将馆,我父亲早已叫人打听过,只等这几天开业。”
“哦,这种事你随便见个陌生人就说出来,不好吧?”闻不就无语道。
“这又何妨,难道你还能阻止我开店不行哈哈哈。”道文枸哈哈大笑,指着墙上画像道,“我瞧这些女人冲着这画像花银子,何必。等我回家多找几个画师,两文钱一幅随便卖。”
“待我搞清楚这咖啡馆里的东西,到时我也开几家,看看是原主生意红火还是我后来者居上哈哈哈……”
天边厚重云层滚滚而来,暗沉沉躲在天边。
闻不就拉起袖子,道:“公子哪里人氏?”
“我乃蔚县道府二公子,你来蔚县,家中最大的那家便是我家。”道文枸又打开他写着“德才兼备”的扇子,在面前忽闪。
“对了,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啊?”
冷风从桥边呼啸而过,排队的人嘟囔着,“今天好冷,是不是要下雪。”
闻不就垂下眼睛,玉白的脸上,薄唇轻抿,缓缓露出笑容。
“鄙人无甚名气,多亏哥哥有出息。”
他抬起眼,冷冽的风划过他眼角,顺着他举起的指尖飞过,扫向一旁犹在得意洋洋的道文枸。
“那位画上的男子,学识比不得您哥哥的才子,正是先鄙人几秒出娘胎,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哥哥。”
“啪。”道文枸手中扇子落在地上,目瞪口呆,引来周围人好奇目光。
闻不就背着胳膊,站在道文枸身旁,只一张脸便将他碾入尘土。
“柳氏棋牌室的东家是我,您想要偷师的这家咖啡馆的东家,不巧也是我。”闻不就对着道文枸点点头。
“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消息,也替你父亲骄傲,有你这么好儿子。”
“是柳姑爷!”
认出闻不就的熟客惊喜道。
“柳姑爷来了?”
“闻东家开业大吉啊!”
“您这活动搞得好,我刚刚抽到两只烧鸡,就等着晚上回家上桌呢!”
抽了好多次才拿到闻不成画像的姑娘红着脸,比了比闻不成,看看闻不就,眼中的春意在冬日盎然生长。
“怎么是入赘嘛……”妾都娶不得!
“多谢各位捧场。我们柳氏各店合并为柳氏集团,大家请认准我们柳氏牌子,以后不定期推出各种活动,定让诸位满意而归。”
道文枸心里发慌,看着鹤立鸡群的闻不就,抬手朝嘴巴糊了一掌。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他抬起下摆,着急忙慌往马车那跑。
柳家下人正在喂马,看了他一眼。
“不到送人的点,走不了。”
“我给你钱!”道文枸伸手掏荷包。
“不行,我们有规矩,你找其他马车吧……不过县里马车都被我们姑爷征用了,不行你就走回去。”
“从这走回蔚县……”道文枸两眼发黑,岂不是不等他爹打断他的腿,他自己先废了!
闻不就走进咖啡馆。
咖啡馆内坐满书生,从书架上抽出书读。
书架挂着“免费读书”的牌子,墙壁上除了海报便是诗会时各书生才子赠与闻不就的诗篇。
“闻东家,我们以后真能在这读书写字,不会把我们赶出去?”有书生问。
“您放心,绝对不会!”闻不就坚定道。
众书生捧着免费畅阅的书,心里对闻不就,对柳氏咖啡馆的好感“唰唰”上升。若非心胸慷慨,尊重他们学子,又怎会行此善举!
书院中不少人家境贫寒,四文钱一杯的咖啡都舍不得买,但柳氏咖啡馆放言“不管消费与否,若需要,尽可来咖啡馆内坐坐。”
而且店内摆满书籍任他们阅读摘抄!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红了眼眶。
此善举,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书生目光落在店里最大最精美的画像上。
闻大才子家境贫寒,闻二公子定是见过哥哥贫苦读书才会如此替他们着想。
只这一上午,他们便写下数十诗篇,歌颂闻家兄弟,咖啡馆以及这苦不堪言的咖啡。
这些诗词歌赋不仅书院内部传阅,还随信送往各地相识的读书人手中,闻不就与咖啡馆的名声,无声蔓延积累……
单纯效仿前世某星星客的闻不就:啊这……
闻不就上楼,三名账房先生手下如飞,算盘打了“噼里啪啦”响。
柳明坐在桌后,将一盘碎银倒进木箱内。
“姑爷。”见到闻不就,柳明简单打了个招呼。
“如何?”闻不就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