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氏棋牌室热闹非凡,牌友抓个人就问玩不玩。
被抓的人一头雾水。
“斗冤家是啥?争上游又是啥,抽对子……怎么抽?”
“来来来,我教你!”
“玩什么扑克,麻将大赛就快开始了,你们不抓紧练练?”麻将桌上的人恨铁不成钢。
“哎呀,我也想练,实在是斗冤家太有意思,我今天玩扑克,明天搓麻将!”
王掌柜吹着口哨,将沉甸甸的钱箱交给护院。
“看紧喽,赶紧存钱庄。”
“您放心。”
护院将钱箱放进马车里,几个人护着马车往钱庄走。
最前面的护院就见迎面走过来一男子,面容低沉,一脸狠意,似是跟谁有不共戴天之仇。
人与马车擦肩,拉车的马儿甩动鬃毛,不安的嘶叫。
“老实点。”
护院拍拍马头,与那人对视。
擦肩而过。
护院停下脚步。
二当家抬手放在腰间。
“突然想起来,我晚上要跟小刘换下班……”
护院的马车驶远,二当家放下手,露出笑容。
道氏棋牌室。
骰子滴溜溜转,铜板碰撞哗啦啦响。
年轻美丽的姑娘花一般在桌椅间穿梭,几张桌子摆在一起,舞娘提着裙子站在桌上起舞。
“好!”
“呵忒!”一男子随地啐痰,抬手摸摸嘴巴,抓上牌。
“继续。”
对面的男人一脸尴尬,抓牌的手一顿,“我忽然想起来,我婆娘叫我买肉回去,我得先走了,呵呵呵。”
隔壁桌,被弹曲儿声震得脑袋疼的人捂住耳朵。
“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四周人沉浸在欢闹中,无人理会。
“算了,咱走吧,又脏又臭,呆不下去。”
“走走走。”
二当家还未进门,连着两拨人冲出大门。
“什么破棋牌室,再也不来了!”
二当家随意瞥了眼,进门走向柜台后的兄弟,“让大家撤。”
他抓住李虎,“你去做件事。”
李虎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走到牢房外。
“我我我替我大哥赎身。”
“哟,这不是前两天刚出去的那谁吗,有个妹妹是不是?”官差指着李虎笑道。
李虎赔笑道:“是,对。”
官差拆无语道:“你们是一家子都进牢里了?”
李虎忙道:“不是,是在牢里认识的人,想救——领他出来。”
官差神色微妙。
“你想赎谁?”
“刘志,就是那个刘志。”
官差手一顿,脸色更加奇怪。
“刘志?那不是一直被关在牢里,身份度牒都没有的人,听说以前聚众闹事,被关起来。”
“我怎么听说是抢劫呢?”
李虎心里忐忑,“那……能赎吗,我带了银子,五百两!”
官差:“!”
他上下扫视李虎,“你用五百两,赎一个牢里认识的人?”
李虎摸摸脸,“我跟他在牢中结拜,所以……”
两位官差对视一眼。
“行啊,咱大夏国一直有银钱赎犯的规矩,就是赎金多。”他拿下钥匙,走进牢内。
“刘志,有人赎你!”
李虎蹲在牢外,低着头,不抬头也感觉官差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好兄弟,哥哥没看错你!”
比官差高了两个头的男子大步迈出,拉起李虎拍着他的背。
“只是弟弟,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李虎结结巴巴道:“我和弟兄们去柳氏棋牌室做伙计,一个月赚了不少钱,大家伙跟闻不,闻东家签了卖身契,才凑够五百两银子!”
大当家的手顿了顿,许久后拍在李虎身上。
“好,哥哥赚钱还你,也赚钱赎牢里其他弟兄。”
他们二人哥俩好,搂着肩往外走。
“跟不跟?”牢外,那名官差问。
“若他真是柳氏棋牌室的伙计,这五百两倒也好说。”另一名官差道,“只是闻不就这么大方?”
“那李虎不是之前跟闻不就闹,才被关进牢中的吗?”
“什么?”
两名官差面面相觑。
“追!”
两名官差拔腿追去,刚到巷口突然遭一闷棍,倒在地上。
“我就知道!”
大当家周铁志扔下染血的棍子,踢踢旁边软了腿的李虎。
“去,拿着钥匙把兄弟们放出来。”
“我,我……”李虎见倒在地上的官差,腿脚酸软,爬不起来。
“没用。”周铁志眼中划过几分不屑,转头让二当家手下的弟兄去放人。
“大哥。”二当家走过来,二人拥抱片刻。
“刚刚你们为何说赎金是……柳什么?”大当家问。
二当家舔唇,道:“大哥,柳氏棋牌室,非常有钱。”
“有钱到五百两不在话下?”大当家有些惊讶。
李虎连忙道:“柳氏棋牌室一家店一个月就赚好几百两,闻不就有三家店!”
周铁志眼中震惊,而后染上一层贪婪神色。
“大哥,我们要不要?”二当家举起匕首。
“大当家,闻不就他天生神力,您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李虎转转眼睛,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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