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成……那不是今年书院第一,他们要害闻不成?”书生紧张得打颤,六神无主,“闻不成,闻不成……他跟闻不就什么关系?”
微冷的风从假山的缝隙中吹进人脖子里,书生耸着肩,使劲咬着手指头,最后一拍大腿,“算了,就当积福了!”
“闻不成啊闻不成,若你真认识闻不就,就是你的造化……若你俩毫无关系,也只怪你不住在书院,无处寻你。”他嘀咕道,“何有成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我不敢招惹他,只看你运气如何。”
事实证明,闻不成运气一等一的好。
闻不就从柳氏游馆出来被书生堵在门口,听闻此事心中震怒。
“何有成。”闻不就眼中风暴氤氲,若是没有他在,男主前世也会逢凶化吉,但是少不得吃些苦。如今他在,闻不成一点苦不许吃!
闻不就拉开车帘,马车内一片黑暗,闻不成缩在被子里呼吸清浅。他对着柳衿点点头,坐在车辕上,让柳衿坐在自己怀里。
“驾。”
“吱——”
车轮滚动,两辆马车慢悠悠地往贡院驶去。
“之前相公背着我偷偷进山杀匪,我还没见过相公英姿,今日少不得见识见识。”柳衿靠在闻不就胸膛,抬起头,脑袋撞撞闻不就的身体。
闻不就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鼻子上亲了口,“怕是你瞧见后,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着相公英伟绝伦,怕是变身狐狸精,夜夜……”
他低着头,在柳衿耳边说了句话,柳衿耳一红,转过头来捶了下闻不就的肩膀。
闻不就嘴里“哎哟”,捂着胸口往后倒。柳衿瞧见,连忙扶住他。
“劳驾,我还在。”闻不成拉开车帘,淡声道。
柳衿脸爆红,扭过头钻进闻不就怀中。
闻不就顶着上颚对着闻不成“嘚”了一声,笑道:“哥,我的快乐你不懂。”
闻不成冷笑一声,丢下车帘。
“我不想懂,请不要把把马车开到沟里。”
闻不就脑袋掉下黑线,连忙把往边上跑得马扯回正道上。
正当几人放松时,巷中突然跳出几名黑衣男子,高大凶猛,带着头巾。
“站住!”为首的男人手持手臂粗的木棍喊道。
“来了。”柳衿小声道。
闻不就装作诧异的样子,“几个大哥这是何意?”
“有人花钱,买闻不成两条腿两条胳膊。”大汉闷声道,“劝你把闻不成拉下来,不然连你一起打。”
闻不就故意道:“闻不成,闻不成是谁?”
“衿儿你可知道?”
柳衿睁大眼睛摇摇头,“相公,我不知道呀。”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认错人了?”
“放屁,你看他马车上写着呢,闻不成!”其中一大汉站在马车旁,指着车壁上的字怒吼,“敢唬我?不想活了!”
当即举起手中从长棍,朝着闻不就砸来。
“哼。”闻不就轻笑,左手捂住柳衿眼睛,右手举起青铜棍。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棍身上轻抚,棍身轻颤,在指尖一转,直接将迎头挥下的棍子挑飞,落在面前男人脚下。
“嘶——”动手的男人捂着手臂退后几步。
“大哥,硬茬子。”
“莫慌,想想给的银子,干完这票我们就逃出京城快活去!”大哥低声道,“我们一起,还怕他一人?”
闻不就拄着棍子跳下车。
“快些。”车内,闻不成声音淡淡。
“放心,绝不误你时间。”闻不就弯起嘴角,脚下轻点。
柳衿靠在车壁,瞳孔微缩。
天光熹微,淡蓝色的世界中,他的男人如天神下凡,手中青铜棍似天兵利器,所到之处虎虎威风,无往不利!
几个男子妄想与闻不就拼力气,手中小腿粗的木棍还没举到面前,便被一阵巨力砸下,木棍断成两截,手臂也被这力气震得发麻发痛。
“哈!”
眼前青影闪过,为首的男人惨叫一声,被突如其来的棍子砸在腿上,顿时软下身子。
“买我哥腿?”闻不就手持青铜棍,在男人的腿上轻轻摩擦,“买得起?”
男人被冷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腿脚酸软趴在地上,他们五六个人,竟不敌此人一击,可怕恐怖!恐怖如斯!
男人想求饶,抬头看见闻不就眼底的狠意,不禁一哆嗦,连忙低头。
“还想买我哥的手。”闻不就的棍子放在男人手臂上。
“住手,干嘛呢,光天化日,还想害人!”一阵高呼传来。
闻不就放下棍子,见几名官兵将他围住。
“这可是天子脚下,你竟敢当街行凶!”为首的士兵指着闻不就骂道。
闻不就耸耸肩,“是他们拦我们路,我是正当防卫。”
他踢踢脚下男人的腿,“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不长眼,挡了人家的道!”男人连忙说。
“嗯?”为首的士兵眼一眯,“真的吗,我不信。都带走,等本大人大刑伺候,看你们招不招!”
“等等,我哥今日春闱,他在马车上,什么都没做,让他先走,”闻不就道。
那士兵冷笑一声,“你说他没做,他就没做?你说他能当状元,他还能中状元不成!本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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