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就一拍手,叹息道:“唉,我柳氏游馆这么有名的地方您都没来过,真是太可惜,简直妄称京城人!”
官差低声道:“我不是京城本地人。”
“那不重要!”闻不就抬起手,手掌对着他,微微一笑,“重要的是,柳氏游馆,京城游玩必来打卡圣地,你快乐的选择!”
闻不就从凳子上跳起来,笑道:“不知我是否有机会,带诸位逛一逛柳氏游馆。”
“择日不如撞日嘛!”
“这……”官差脸上露出纠结表情,他们是奉命看守闻不就的,怎么被他反客为主了。
不过柳氏游馆……想看!
“总归几位要看着我,我就领着大家转一圈,难不成我还能做其他事不成?”闻不就笑道,展开手,“请——”
柳氏游馆内正在收拾的官差不由见到这么一幕。
游馆的两位东家闻不就柳衿走在前面,笑嘻嘻地伸着手指着前面说些什么,他身后四名官差紧随其后,眼睛放光。
“干嘛呢这是?”旁边的官差心中疑惑,下意识地跟上去。
“这就是我们游馆最先兴起的游戏,名为麻将!”闻不就指着大堂内空荡的百张麻将桌道,“此游戏四人一桌,是一个需要运气和智力的游戏。”
“上到八十岁阿妈,下到十岁孩童,不论男女老少,麻将都能带给你快乐。”
官差看着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石头方块,拘束的擦擦手,小心翼翼地摸起一块看了看。
“好壮观啊。”其中一名官差看着空荡的大厅道。
“平常人多,更壮观。”柳衿补充道,“倒时人声麻将声相互碰撞,热闹不休,喜怒哀乐,皆在这小小牌桌中。”
“夜间灯火不休,却是盛世之景。”
官差被柳衿的话震了一跳,小心地将手中麻将放回原位。
乖乖,这小小麻将,还跟盛世有关系,了不得!
闻不就牵住柳衿的手,闻言一笑,带着众人走到旁边大厅,“这是扑克厅,小小纸牌乐趣无穷,三岁的小孩子也可以拿着纸牌搭房子。相对麻将来讲,扑克牌玩法更多,人数不限,着实令人深陷其中。”
“再看这台球,小小球大智慧,动静结合,所思所动,谋而后动,皆在这一杆控制之中!”
上身粗下身细的涂着漆的台球杆在闻不就手中转了几圈。
众人便见闻不就弯下腰靠在台球桌上。流畅的身型隐约可见衣下起伏的肌肉,男人俊朗的脸上笑时灿若花开,此时面无表情伏在桌上,像丛林中掩藏在灌木后的野兽,眼睛散发自信坚定的光芒,紧盯猎物。
霎时,闻不就右手推杆,结实的肌肉在衣服的包裹中发力,带着杆子撞向白球,只听“砰”一声脆响。
三角形摆放地球四散开来,“咚咚”落网声,“咔咔”清脆碰撞声不停。
“哼。”
闻不就轻笑,抬起上身,左手按着台球桌微躬腰,右手两指松松地捏着台球杆。他垂着眼睫,嘴角轻挑,一副闲适模样,看着球落网。
闻不就今日扎着高马尾,黑色长发落在白玉般脸旁,黑色长睫像长在玉上的林,微微颤动,林下,清泉静静流淌,倒映细碎玉光。
“呀。”柳衿情不自禁喟叹一声,双手不知不觉合在一起,十指交叉。
“相公好棒呀!”柳衿忘我道。
旁边刚刚领略“台球”帅气一面的官差们脸上露出微妙表情,隐隐觉得嘴巴酸酸的。
最前面的官差扭过头来小声道:“以后等我们有了夫人,一定要带过来,让她看咱们打台球。”
“嗯!”其他官差异口同声,纷纷点头。
其中一人揉揉胳膊,抬手摸摸脸,小声问:“我们是缺夫人吗?”
“我们缺的是脸吧?”
“……”
“闭嘴!”
其他官差不约而同伸出手,堵住说实话的官差的嘴。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闻不就连同众官差一惊,见几步远的地方一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身后大理寺少卿满头大汗,对着他们打眼色。
闻不就瞧着这人面容熟悉,“嘶”了声,拄着台球杆回想。
“庆和王爷,是下官督管不力,叫您看笑话了。”
“哪里是看笑话,是看了一出精彩的表演!”庆和王爷对着闻不就招手,“你来。”
闻不就犹豫地看着他,作揖行礼。
“小兄弟,你可还记得我?”
闻不就歪歪脑袋,回想:“您确实面熟,但草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
“哈哈哈,闻老板贵人多忘事。”庆和王爷转头对大理寺少卿笑道,“简鸿那个硬家伙,说游馆的东家是他属意的小辈,二人叔侄相称。听说他侄儿犯了事,非得叫我过来看看,诶,我这一看不要紧,原是熟人啊!”
大理寺少卿心中一抖,心道这闻不就身世瞧着不起眼,竟认了定国侯做叔叔,这人心思不浅啊!还好我机敏,未对他动大刑。
庆和王爷抬起手指一点,“几月前,应是你初到长安之时。你在长安城门口为游馆揽客,送了我一盒草莓巧克力,你可记得?”
闻不就回忆,隐隐想到当时有辆华贵马车,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他恍然大悟,“原是您啊,不知巧克力草莓可合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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