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成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提着篮子,叹了口气,“我知了。”
闻不就“嘿嘿”笑,手握拳弯肘在心脏处轻敲,又指着闻不成,一脸自豪,“不愧是我哥,等你好消息!”
闻不就站在门口,对着团花花一点头。
团花花脸上立马露出“你瞧好”吧的表情。
再说这一头,团花花捧着几个礼盒,辛苦地走在小道上,扭头一拐,进了一处隐秘之地。
原本等在那的两个小太监连忙跑过来,接下他手中的礼盒。
“干爹,您这消失许久,突然联系我们,把我们吓了一跳。”其中一小太监说,“我们可日夜担心您的安危,如今见您没事,这心就放下了。”
“对对,哥哥说得就是我心里想的。”另一小太监附和。
团花花翘着兰花指捏起一缕头发,笑道:“不愧是本公公的好儿子,我看啊,我这些干儿子里面,就你们哥俩最有出息,不然也不会找你们不是?”
两名太监害羞一笑。
其中一太监看着手中礼盒,不好意思道:“干爹,您说你来就来,咋还带东西呢,多不好意思?”
“诶,可别不好意思,不是给你们的。”团花花连忙道。
“哦。”小太监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嘶——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给干爹办事,干爹还能亏待你们不成?”团花花恨铁不成钢道。
小太监心想也是,“干爹说的是,我们给干爹办事,心甘情愿!”
“对对!”
团花花挑唇一笑,问:“你二人如今在哪宫做事?”
“回干爹,我等如今在越妃宫中洒扫。”小太监道。
“越妃?”团花花瞄了眼小太监手中白瓷画着山水画的礼盒,微微挑唇,“行啊,越妃娘娘心性平和,温柔大方,属实是个好主子。”
他压下声音,“既然如此,就让我去拜见一番越妃娘娘。”
“这……”小太监有些犹豫。
“看你们样子,我就是给越妃娘娘送点礼物,你们只管把我送到门口,剩下的交给我。”团花花道。
小太监心道干爹都这么说了,要是拒绝太不给干爹面子。干爹如今不再宫中,这宫中每日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赶南风,唯有干爹这个西北风早就不知刮到哪个山沟沟去了。他们也只能将团公公带过去罢了。
小太监们欲带着团花花沿着小道去越妃娘娘宫殿,但团花花已久离皇宫,颇为思念为由,硬是拽着他们走御花园那条路。
小太监心中揣揣,小声道:“干爹,您又不是不知道,贵妃娘娘这个时辰都要来御花园赏花,我们走这,怕是惊扰贵人啊!”
团花花一脸不以为意,“莫慌,这个点,贵妃娘娘应是小憩,我照顾娘娘那么多年,我能不知道?”
他一脸坚定,小太监信了,不料刚走没几步,就见贵妃娘娘的轿子摇摇穿过百花,迎着三人走来。
两名小太监下意识转头看着团花花。
不是说好不会来吗!
团花花心中露出微笑,傻孩子,干爹骗你们玩呢,好玩不?
两名小太监不觉得好玩,一脸崩溃,赶紧走到路旁,跪下来。
千娇百媚,小巧玲珑的贵妃娘娘正懒懒地坐在轿上,手里摆弄开得正好的花朵,她目光随意,转头时恰巧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
“停!”贵妃娘娘一抬手。
贵妃轿辇落在三个小太监身前。
“团花花?”
团花花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贵妃娘娘吉祥,小的给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一脸茫然,“你从大理寺出来后再无消息,我听四皇子说宫内拔了你的宫牌贬为平民,心下可惜好久,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处?”
团花花对着贵妃娘娘行礼,道:“牢娘娘挂念,奴才虽不在宫中伺候,但也担忧娘娘健康。奴才离开四皇子府后,跟着现在的东家打拼,今天正是听了东家吩咐,给越妃娘娘送草莓礼盒呢。”
听到“越妃”两字,贵妃眉毛微抬,“草莓礼盒?”
“正是。”团花花连忙将白瓷礼盒举起来,让贵妃能一眼看到,他嘴里说:“这白瓷盒子特意请工艺精湛的匠师烧制,其上绘制水墨画,一派闲云野鹤,大雅大淡之意,颇为符合越妃的气质。”
“哦。是吗。”贵妃娘娘脸上露出不咸不淡的表情。
团花花展开礼盒,露出里面精心挑选的大颗草莓。贵妃瞧着这果子,倒是来了兴趣。
“这是何物?”
“回娘娘,这就是奴才说的草莓,是刚从地里采摘下来的新鲜果子,大夏国从所未有的水果,是我们东家特地从域外寻来的种子。吃过的人都赞‘草莓只应天上有,人家哪能几人尝。’”
“因越妃曾在我们东家那买了三个指甲刀,花了三百两银子。我们东家觉得越妃娘娘资金充足,出手大方,想将这大夏国第一个草莓礼盒售与越妃娘娘。”团花花添油加醋一句,“我们东家觉得大夏国有史以来独一无二的‘山寺桃花’礼盒正适合越妃娘娘的气质。”
贵妃娘娘咬着后槽牙一笑,“确实,越妹妹气质无尘,与这白瓷礼盒颇为相配。”不过整日装模作样罢了,也就是家中富足养得起这样的女儿,不然还不如出家做尼姑去了!
贵妃的手在辇上轻敲,目光转到团花花身后,看着那两个小太监捧着的礼盒,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