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鸡卵,子青回屋内脱下衣袍,慢慢踏入池中。
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漫过小腿、腰际,暖洋洋的。池底像是也铺着平整的青石,她缓缓坐下来,解开头发。
青丝披散下来,她先是掬水而洗,而后觉得太过麻烦,干脆屏住呼吸,整个人浸入水中……
“你在干吗呢?!”
忽有个声音自水面上传来,显得既遥远又熟悉,子青吃了一惊,猛得自水中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水珠,看见霍去病正半蹲在青石上,饶有兴致地瞧着自己。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结结巴巴道。
“我在外头唤你,你又不应,我以为你在里头晕了,当然就得进来看看。”
霍去病正气凛然、理所当然道。
“我没事……”
子青缩到另一头,隔着水汽,霍去病的身影显得朦朦胧胧。
“没事就好。”他仍是不走,反倒坐了下来,弯腰伸手探了探水温,叹道,“我也好久没在这里泡过了。”
子青闻言,忙道:“要不我出去,让将军你下来就是。”
霍去病眉毛一挑,却还要逗她,“你出去做什么?咱们一块泡不好么?”
“这、这个……这个……”
“那日婚时,咱们在你爹爹坟前已行了礼,你便是我的妻,有何不可?”霍去病接着逗她。
子青也知道,可此处幕天席地,若要两人赤裸相对,想想都觉得实在羞涩得很。
他吓唬她,作势要解衣袍,“我下来了!”
“啊……不要!不要!”
子青连声急道,不自觉显露出女儿家的娇憨之态。
霍去病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朝她嚷道:“行了,不逗你了!再泡一会儿就出来吧,泡久了头会昏。”
“嗯,那两枚鸡卵是做什么用的?”子青问道
“傻丫头,给你洗头发的。把鸡卵敲开,涂在头发上,揉一会儿,我姨母一直都是这么洗的。”
“哦。”
看着霍去病出去,又拉上门,子青方才松了口气,侧耳听了会儿动静,估摸他不会再突然冒出来,才复回到池中央,用皂角将头发、身子洗净。两枚鸡卵她没动,始终舍不得拿来洗头发。
待洗完,她起身擦干身子回到屋内,穿好纨素襦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想去寻霍去病,不料才刚一拉开门,便看见霍去病坐在廊下石阶上……
他转过头来,“洗好了?”
“嗯。”
“过来,”他朝她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擦拭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子青推托道。
他一声不吭,将她身子扳过背对自己,却不停手,接着擦拭秀发。
子青无法,只得乖乖由着他。
此时日渐西沉,余辉落在廊下,映在她的脸上,连带着她的发丝上也沾染了点点金芒……
替她拢起秀发,脖颈上一小方的肌肤露出来,因是刚出温泉,泛着淡淡粉红,他心中一动,俯身便吻下去。
“将军……有人会看见……”
“你是说丁谷,我已吩咐他这整日都待在后厢房中,没有吩咐不许过来。”霍去病轻啃慢咬,含含糊糊道。
“……”子青这才明白霍去病为何要亲自端饭食送去给丁谷。
纨素襦衣甚是滑溜,被他扯得连同里衣一起顺着胳膊往下掉,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她忙伸手来拢,身子却骤然腾空而起,被霍去病抱着大步往屋内行去。
“原想等到夜里头,和你喝过合卺酒之后再……现在我不想等了……”他在她耳边低喃。
即便他不说,子青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此刻贴在他怀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着软。视线所及之处,泛着潮气的青丝就散落在他的肩上、脖颈,缠绵而令人心动。
“可天还亮着呢……”她踌躇着低声道,想当然地以为这事该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霍去病大笑出声,将她放在床上,伸手便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口口声声不服儒家,怎得脑瓜子里头还这般迂腐?”
因襦衣不整,子青往被衾里头一滚,掩住身子道:“人家洞房不都在夜里头么?”
“我以为,只要两情相悦……”霍去病身子欺过来,扯开被衾,抽掉她襦衣上的腰带,口中尚道,“情之所至即可!”
说话间已经揭开她的襦衣,手探入里衣,贴上肌肤,沿着她腰际一路往上,抚上柔软的胸部;另一手亦探在衣内,按在她后背上,用力让她迎向自己。
手上的重茧反复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时重时轻,微微还有点痒,缠绵间襦衣里衣都已尽数被脱掉。子青呼吸凌乱,胸膛微微起伏着,双目只看着他。
看她双颊红晕的样子,霍去病真想一口将她吃下肚中。他坐起,飞快脱去自己的衣裳,复压上她,带着按捺不住的粗暴重重吻上她。
两人肌肤紧紧相贴,星火情欲不可收拾地泛滥开来,彼此间发丝缠绕,气息缭乱。
用腿分开她的腿,因生怕伤着她,霍去病呼吸间带着克制,只用手指轻轻撩拨着她最细嫩的腿内侧……
子青学过医术,对房中之事自是懂一些,等了片刻,未见他有下一步动作,疑心问道:“你是不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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