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呀,”顾九思赶忙道,“我每天赚钱很辛苦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赚了多少银子?”
柳玉茹抿唇笑起来,顾九思把外套脱给木南,大声道:“少说几百两得有吧。”
“这么多银子,我怎么没见着影子?”
柳玉茹看他走过来,调笑道:“别骗我妇道人家。”
“这些银子都是你给的,你还不知道吗?”
顾九思坐到她边上来,撒娇一般挽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捏着嗓子道:“这可都是人家伺候柳老板换来的卖身银,柳老板都不记得啦?”
柳玉茹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抬手戳了戳顾九思:“德行。”
“你戳了我,”顾九思伸出手来,“给钱。”
柳玉茹愣了愣,顾九思接着道:“不给钱也行,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用你自个儿抵也行。”
“顾九思,”柳玉茹见他玩得高兴,不由得道,“今日活儿少了是吧?”
“夫人面前,什么活儿都得让道。”顾九思一脸严肃,“只要夫人临幸顾某,顾某赴汤蹈火、翻山越岭,也要来赴夫人云雨之约。”
话刚说完,柳玉茹就把账本拍在了顾九思脸上,拿了一叠纸,起身道:“就知道耍嘴脾气,我不同你说了,我找财神爷去。”
“嗯?”
顾九思愣了愣:“什么财神爷?”
“舅舅说好负责咱们府上开支的,也快到月底了,我去看看舅舅给不给得起,若是给不起,还是早点让舅舅搬出去吧。”
顾九思听到这话,赶忙翻身起来,跟着柳玉茹道:“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势力眼儿了?”
“怎么会是显得势利眼儿呢?”柳玉茹认真道,“我们就是势利眼儿啊。”
顾九思愣了愣,柳玉茹笑着转进了江河的屋里。顾九思在门口反省了一下自己,他觉得柳玉茹说得很对,这些时日,他果然太虚伪了。
他跟着柳玉茹进了江河的房中,江河听到通报,让他们进门来,顾九思扫了一眼屋里的布置,全都是名画古玩金雕玉器,旁边四个美女尽职尽责服侍着他,文书都靠念的,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看见他们进来,江河坐起身来,笑着道:“侄媳妇儿有事?”
“是呢,”柳玉茹柔声道,“如今到月底了,玉茹特地来给舅舅报一下这个月顾府的开销。”
江河听明白了,柳玉茹是来要钱的。
他点点头道:“你找江韶找钱。”
江韶是江河带过来的仆人,听说以前就跟着他。柳玉茹应了声,随后同江河道:“舅舅确定不看一下账?”
“不就是一府开销吗?”江河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能有多少?”
“那我就去找江先生领钱了。”柳玉茹也没多说,站起身来道,“舅舅好好休息吧。”
“等等,”江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萌生出一种不安,“这个月花了多少钱?”
“两千五百两。”
“什么?!”
江河诧异道:“怎么会这么多?”
他觉得自己以前已经算很奢华了,一个月一千两就是极限。毕竟一个普通下人一个月也不过就是二两银子,上等丫鬟八两银子,两千五百两都够雇一千二百五十个普通下人,谁家闲着没事儿在东都地价这么高的地方雇佣一千多个下人?不需要地盘放人的吗?
柳玉茹似乎是早料到江河的反应,从旁边拿了开销清单过去,同江河道:“舅舅,这是开销清单,您过目一下。”
江河一把抓了清单过去,从上往下扫,其他开销都算正常,只有最后一排开销上写了一个“顾九思专属疗养费”,后面金额跟着两千两。
“这是什么东西?”江河立刻指着这个疗养费询问,柳玉茹笑了笑,“哦,这个是专门为您准备的特别服务。”
“什么?”
江河有些发蒙,柳玉茹拉过顾九思,同江河道:“舅舅,玉茹知道您压力大,平时需要发泄,九思皮糙肉厚,随便打都没有问题的。每个月您可以随意管教他,放心抽他骂他,不用手软,这些您都已经交过钱了。九思如今也算户部尚书,我算过了,每个月身价也该有两百两,误工费……”
“我明白了。”江河盯着柳玉茹,嘲讽笑开,“你这是给你夫君报仇呢?”
“舅舅怎么能这么说?”
柳玉茹抬眼,面上一派温和,笑着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买有卖,这不是很正常吗?九思如今毕竟是我的人,舅舅要打他,自然是要付一些费用的。您若觉得贵了,还有商讨的余地。”
江河不说话,柳玉茹想了想:“舅舅是想赖账?付不起钱没关系,舅舅,我给您看了您以前那个府邸,现下……”
“好了好了,”江河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不打他就是了。你这小娘子说话拐弯抹角的,麻烦死了。”
柳玉茹笑着没说话,江河瞪了顾九思一眼:“赶紧走吧,免得你家娘子又赶我。”
顾九思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笑了,看着江河道:“舅舅,下次多踹几脚,多来光顾啊。”
“滚!”
江河从旁边抓了枕头,顾九思立刻道:“砸一下一百两。”
江河动作僵住了,片刻后,他怒道:“滚滚滚!”
说完,旁边人就涌上来,把他们夫妻两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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