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沈明和叶世安同时发问,顾九思摊摊手:“要钱啊。”
得了这话,叶世安和沈明都愣了愣,顾九思却是自己先往前去,片刻后,叶世安猛地反应过来:“你这是找洛子商要钱?陛下准许?”
“没有陛下准许,我敢去要钱?”
顾九思淡道:“走吧。”
说完之后,三个人便直接去了洛府,洛子商接到拜帖时候,愣了愣,不由得道:“他来做什么?”
“怕是要和您商讨黄河修缮之事。”
旁边侍卫笑着道:“您给他这么大个难题,他如今怕是焦头烂额了。”
洛子商听着额这话,却是笑不出来。
若顾九思和廖燕礼吵个天翻地覆,那当真就是焦头烂额了。可顾九思这么一口应下来,他反而有几分不安。如今顾九思出现在他家门口,洛子商心里更是难安。
但他还是让人将顾九思请进院子,抬手请顾九思坐在棋桌对面。顾九思带着叶世安沈明两人往洛子商对面一坐,显得气势十足。
洛子商让人奉茶,笑了笑道:“不知顾大人今日来我府中有何事?”
顾九思不说话,摊出他白净的手来。
洛子商有些不解,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顾九思面上有些不耐,直接道:“给钱。”
“顾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顾九思直接道,“修黄河没有问题,你的方案我也特别赞成,但是国库里没有钱,一千万两,从扬州拿过来。”
洛子商愣了愣,片刻后,他低笑道:“顾大人说笑了,洛某只不过是一个工部侍郎,怎么能从扬州要出钱来?”
“洛大人,何必呢?”
顾九思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装大尾巴狼,有意思吗?你让人到处散播黄河的事情,又在这时候搞个修缮黄河的百年大计出来,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拿钱。钱是这事儿里最难办的,我要是拿得出来,黄河你修的,功劳都在你身上,日后陛下要动你,那就要看看民意允不允。我要是拿不出钱来,那就是户部办事不利,你这一招,分明就是在找我麻烦,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修黄河这件事于你名声有利,也方便扬州通商,你出这笔钱,对你很划算。”
“顾大人对在下似乎有很多误会。”
洛子商笑了笑:“洛某提出这个方案,只是觉得这个方案好而已。这个方案是整个工部一起决议选出来的,并非洛某特意做出这个方案针对您。”
说着,洛子商给顾九思倒了茶,恭敬道:“而扬州是王公子管辖,在下也不过只是他曾经的谋士,如今在下已经来了东都,是陛下的臣子,又怎么可能从扬州要出一千万?洛某可以去试试,可是这钱能不能要出来,却不是洛某能定的。”
“洛大人是推脱?”
“顾大人不要强人所难。”
洛子商和顾九思对视着,片刻后,顾九思轻轻笑开:“洛大人,我劝你还是现在给钱,不要闹得太难看。”
“洛某不是不想给,”洛子商皱起眉头,“是当真给不了。”
“行。”顾九思点点头,起身道,“我明白了。洛大人,以后我每天都会上门要钱一次,我一定会要到这一千万,您且等着吧。”
“顾大人,”洛子商叹了口气,“何必呢?户部要是当真没钱,又何必一定要这个方案?工部还有其他方案,廖大人难道没有一并给过去吗?”
“人命关天,钱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黄河之事,一定要做到最好,我们不能因为心疼钱就选一次次要的方案,我们不能让一个黄河口子决堤,不能让一亩良田浸灌冲毁,更不能让一个百姓丧失性命、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下来,洛子商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他勉强道:“顾大人说得极是。”
“所以扬州的钱什么时候到?”
“我说了……”
“黄河之事刻不容缓,钱一到,我们便可立刻开工。”
“顾大人……”
“一千万,”顾九思靠近洛子商,一把抓住洛子商的手腕,用诚恳语气哭快速道:“洛大人,只要一千万,就可拯救百姓拯救苍生,扬州这么有钱,洛大人你不能这么铁石心肠!”
“顾大人!”
洛子商终于压不住脾气,怒道:“这钱在下可以尽量同王公子说一些好话,可扬州不是洛某的,顾大人您不要再这么不讲道理逼迫在下了!”
说着,洛子商想要甩开顾九思的手,但顾九思的力气却是极大,他抓着洛子商的手腕就不放,继续追着道:“洛大人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当初来东都和陛下你是怎么说的?要不是扬州其实是你在管,你以为你这样毫无资历的谋士身份怎么能成为太子太傅,又成为工部侍郎?你和王家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听说王公子和您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顾九思!”
洛子商听到这样的话彻底恼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不要脸的泼皮打法,他用了全力,一把推开顾九思,怒喝道:“你这是来我府上找事儿?你户部要钱,就去扬州找王公子要,我告诉你,我这里一分钱都要不出来,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洛子商转身便走,同旁边侍卫道:“送客。”
顾九思哪里让洛子商这么轻易就走,他赶紧追上去,急切道:“洛大人别走,这一千万我们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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