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的吗?”
陈奶奶将钱揣进兜里,翻了个白眼,“人家给我我能不收吗?敢情施肥锄草都不累是吧?那街上那些卖菜的都别活了,都把菜送给别人得了!”
说完,陈奶奶便哼了一声,余光都不给陈大爷一个,直接扭身大步进了灶房。
“你、你……”
陈大爷看着比他还有理的老伴儿,气得肝疼。
而这边的祖清将小南瓜,丝瓜,黄瓜以及二荆条辣椒一一放在案板上,接着打了一盆水开始洗菜。
这个时节,南瓜这些菜都嫩得很,所以晚上祖清准备吃清炒南瓜丝、蒜泥丝瓜,凉拌黄瓜以及虎皮辣椒,至于汤,刚煮了甄子饭,有香浓的米汤可以喝。
别看他瘦巴巴的样子,胃口可比一般人大,这些菜看着多,但对祖清来说刚刚好。
亿家。
亿爷爷刚将小酒杯拿出来,便被一只骨节分明手给夺了过去,亿爷爷脸一拉,扭头看过去。
“臭小子,你要造反啊!”
“外公,”左亿将酒杯捏在手里,在亿爷爷身旁坐下,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他道,“医生让您忌酒,您忘了?”
“是吗”亿爷爷一脸失忆状,“哪个医生说的,我咋不知道?”
“吴医生说的,要不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左亿作势就要给吴医生打电话,亿爷爷连忙按下他的手,“不喝不喝!”
“您啊,”左亿为自己倒上一杯,在亿爷爷愤恨的眼中慢悠悠的喝下肚,“就是不听劝,好在我回来了,以后别想背着我喝酒!”
“哼!”亿爷爷别过头,不去看他。
左亿见此清咳一声,想到那嚣张的青年,他放下空了的酒杯问道,“外公,祖叔叔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弟啊?”
听他提起祖清的师傅,亿爷爷回过头,“都二十多年了,怎么,遇见祖清了?”
“二十多年了?”左亿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我怎么没见过他啊?”
“你哪年不是除夕回来,初一走的?也是你祖叔叔喜欢找我这个孤寡老头子喝酒,不然你除夕晚上能见到他?”
被亿爷爷这么说,左亿倒是想起来了,他与祖叔叔见面的时候好像都是在除夕团圆饭后,两个老头儿都爱喝酒,大过年的都会聚在一起。
想到祖清那病唧唧的样儿,左亿轻呵一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喝得咬牙切齿,而旁边看着他喝酒的亿爷爷也咬牙切齿的。
吃过饭后,祖清将碗筷收拾好,接而拿起有些旧了的大蒲扇,将半旧的竹椅放在院子里,一边轻摇着大蒲扇,一边眯着眼躺在竹椅上享受着入夜的微风。
院子外传来杂乱的虫鸣声,时不时还有蚊子在祖清耳边嗡嗡叫,而陈家那边老两口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而吵了起来,再仔细听还能听见不远处的几乎人家正在教训孩子……
天刚亮,祖清便起来了。
他用昨晚剩下的甄子饭做了个蛋炒饭,就地取材,而且今儿要去后山砍柴,时间紧得很。
锁上院门后,祖清便往后山走,从家到后山山上要走四十多分钟,而且过了小河便一直是上坡路,等到大山林的时候,祖清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似乎早已习惯,利落的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这个位置往村里看去,能将整个村子都映入眼中。
坪山村住户约八十多家,但很多年轻人在城里买了房后,大多数都将家里的老人接出去了,所以实际住在村里的住户只有五十多家了。
天际处泛着金光,表示今儿是个艳阳天,祖清站在高处,清风袭来没多久便散去了一身热意。
歇了一会儿后,祖清将背篓里今儿早上刚磨好的柴刀拿出来,接而进了山林。
坪山村的大后山不属于村民私有,是公家的,俗话说靠山吃山,这大后山不只柴资源丰富,小猎物也是有的,但如今连野猪都归入了保护动物中,村民到大后山来多数是为了打柴。
祖清并没有进山太远,他是来砍柴的,不是捕猎物的。
这初夏日头大,干柴不少,祖清忙活了一小时,背篓便塞满了木柴。
他砍的都是干了的小松树,看着多,其实并不重,除了背篓里的外,祖清准备另捆一把木柴,待会儿拖到山脚,跑两趟就成了。
要捆柴就得用竹片,祖清左右看了看后,拿起柴刀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便看见一小片竹林,他手起刀落,一根大小合适的竹子便倒下了。
刚准备拖回去打片时,突然闻见一股花香,祖清放下竹子,往那边走去,在山沟处发现了不少野百合。
有全开的,也有半开的,最多的是那种打着苞的。
祖清摘了不少,心满意足的拖起竹子回到放背篓的地方。
于是,当心情烦闷逛到后山脚下的左亿,便遇上了一手抱着满怀野百合,一手托着不大不小的干柴,身上还背着一背篓干柴的祖清。
“噗嗤。”
左亿毫不客气的在祖清面前笑出声。
祖清微微挑眉,淡定的干柴找了个不挡路的地儿放下,接着从左亿身旁走了过去,左亿见他不理会自己,笑声顿停。
“喂!”
左亿见祖清无视自己,立马不高兴了,迈着长腿便挡在了祖清面前。
可当野百合入眼的时候,左亿又忍不住嘴角微抽,继而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花花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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