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两人一同将煤炭下下车,然后堆在了柴房一角。
祖清将烧煤炭的炉子拿出来,在底部放上一些木炭,再扔点燃起的火纸下去,在木炭一点一点的被烧红的时候,再把敲成一块一块小炭放进炉子里,接着拿出夏天的大蒲扇,让左亿对着那炉子的门一个劲儿的扇。
左亿坐在小凳子上手下不停,祖清看了一会儿后,才去烧水杀鸭。
“祖清!燃起来了!”
当锅里的水刚沸腾起来时,门外传来左亿的声音。
“看着火再加点进去!”
祖清回着。
左亿第一次烧炭火,他拍下来后,发了个朋友圈。
老方在下面评论了一个问号。
左亿立马回了对方一个嘲讽的小脸。
老方不高兴了:我都灭嘲笑你去挖煤,你倒嘲讽我来了。
“你才挖煤!你全家都挖煤!”
左亿哎呀一声,给对方发了条语音。
不想老方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我家倒没有挖炭的,不过你那个后妈倒是正与一个煤老板谈生意,还是你们老左给牵的线。”
左亿面上一冷,“没跟我提他们的事儿!”
“okok,说说药膳吧……”
祖清刚将烟笋泡上的时候,左亿忽然黑沉着一张脸进来了,他坐在灶门处也不说话,那火房将他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放大了十倍。
“怎么了?”
左亿抿了抿唇,“就、就我一朋友,他妈过世才半年,他那个爸就把一对母女接回家了,关键是那个被接回来的女孩和他爸眉眼十分相似,你说着女孩是不是他爸的私生女?”
闻言,祖清放下刀,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朋友问过他爸关于女孩的身世如何吗?”
“问了,”左亿垂下眼,“他一口咬定那就是继女而已,可是我朋友不信,他私下找人查,结果查到他爸和那个女人在结婚前就认识,而且之前还暧昧过一段日子。”
“现在那对母女住在我朋友家里已经五年了,我朋友也和那个男人决裂,可他还是想问问那个男人,他算什么,他妈妈又算什么。”
“亿哥,”祖清端来一杯水,递到左亿的手里,在左亿接过后,将手放在左亿的肩膀上,看着他说,“告诉你朋友,何必在意他爸是什么样的人,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那点在意又算什么?”
左亿捏紧杯子,看着灶门里燃得正旺的柴火,“是啊,到时候对方不说,他也有办法让对方跪在牌位面前把事情说清楚!”
烟笋鸭也没能让左亿心情好起来,祖清烤着炭火,时不时看向抱着笔记本不断工作的左亿。
第二天是村里一祖婆的大寿,俗话说过九不过十,每每快到整大寿的时候,老人都会提前一年大办,这是老规矩。
祖清和左亿自然得去。
亿外公不在家,那祖婆还和亿家沾亲带故,所以左亿更得去了,昨儿晚上亿外公打电话给左亿提醒了好几遍。
左亿和祖清一到祖婆家,便被不少人注意到了,比起祖清,左亿更让他们好奇,毕竟谁都知道亿家姑娘嫁给了一个很有出息的男人,成了大富翁,可惜亿家姑娘命薄,还没怎么享受,就没了。
左亿最不喜欢被人盯着看,他微微皱眉,对祖清道,“什么时候回去?”
“今儿祖婆大寿,再怎么午饭也得吃。”
祖清低声回着。
今儿来的人多,还有很多年轻姑娘,她们红着脸往这边看,不是讨论祖清就是讨论左亿。
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过来要微信。
左亿凶巴巴地把人瞪走了。
有了先例后,那些姑娘也死了心。
人长得帅怎么了,脾气不好指不定是个家暴男。
“把眉头松松,”祖清给左亿夹了筷鸡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满意人家的席菜呢。”
“我没有。”
左亿叹气。
可见别桌都吃得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就他们这桌的人纷纷埋头吃饭,一句话也没人说,左亿嘴角一抽,吃了一碗饭就赶紧下桌,祖清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走出祖婆家的两人准备去亿家给左亿拿点冬天穿的衣服,正当两人往亿家走呢,就有人叫住他们。
两人回过身,便看见昨天在村里遇见的那个中年人,以及走在他身旁,时不时扶他的妇人。
“我们是隔壁镇的,”妇人有些腼腆地看着他们,“我男人得了怪病,听说祖先生这可以看病?”
祖清看了眼中年人背上冲他发出低吼的粮怪,“他这样多久了?”
见祖清搭话,妇人立马回着,“已经□□年了!看了不少医院,花了不少钱,可都没办法。”
“这些年什么感受?”
祖清走向中年人,中年人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祖清扬起笑。“刚开始只是觉得背上痒痒,后来就觉得累,很累,像是背了很重的东西一样,而且那东西越来越重,累得我直不起腰。”
左亿站在原地,双手环臂打量着那小怪,奇怪的那小怪也歪着头打量着左亿。
“你一顿吃多少饭菜?”
闻言,夫妇二人一愣,中年人抿了抿唇,“没病之前能吃好几碗,现在最多半碗。”
祖清点头,又走到中年人的身后,看着那盯着左亿看的小东西,“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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