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亿点燃新塞进去的纸烟时,那灰烬还是红的。
“是旱烟杆的问题。”
左亿敲定。
祖清让他将旱烟杆放在桌上,接着他抬起手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再打了个手决将隐隐现在空中的符印进那旱烟杆中!
旱烟杆像是被注了生命力一般忽然从桌上腾空而起,悬空在他们面前。
“这……”
左亿瞪大眼,他男朋友这么棒的吗!
左亿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祖清轻笑,“雕虫小技罢了。”
“屁话!这是一般人能做到吗?你最棒!”
左亿向祖清吹了个飞吻。
又开始骚了。
祖清轻笑一声,手打出去的印光让那旱烟杆开始不断摇摆,他收了手后,那旱烟杆就那么悬挂在空中,杆身缓缓停下动作。
就在左亿以为这旱烟杆就这么僵下去的时候,忽然那旱烟杆发出一阵长吟!
“卧槽!”
左亿急忙挡在祖清面前,满眼戒备地看着那古怪的旱烟杆。
“阴魂报宗,”祖清看了眼挡在他身前的高大青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乱。
“什么意思?”
左亿疑惑地转过身。
“一种为死去的人,报信的术法。”
所以他们看不到上面有鬼祟之力。
“也就是说,”左亿转身看向还在长吟的旱烟杆,“这旱烟杆是被人下了术法,为的就是给离开人世的人报信给还活着的人?”
祖清想了想,“意思和这个差不多吧。”
“可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左亿皱眉。
祖清手一挥,那旱烟杆啪地一声落在桌上,停止长吟。
“最大的可能就是给这旱烟杆下术法的人,并不知道死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所以他是随机选择人?”
左亿挠了挠脑袋,“可也不对啊,这烧出红烟灰就能知道自己的家人出事了?”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让陈大爷联系他的子女们,如果他们都没出事,那就如你所猜测的那般,下术法的人是在随即选择人。”
祖清去找陈大爷和陈奶奶,说明情况后,两人赶忙联系子女,甚至再让子女去联系其他亲戚,一个也别落下,到晚上陈大爷来找祖清回话。
“没有出事儿,个个都好好的。”
“那您别担心了,这不是冲您来的。”
祖清让陈大爷把旱烟杆拿回去,陈大爷扯了扯嘴角,摇头,“还是请你帮我处置了吧,我可不想再抽出红色的东西。”
祖清微微一笑,“好。”
看电视到午夜,祖清拿着旱烟杆要出门,左亿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也跟上了。
“你还怕我不安全?”
左亿想起祖清那徒手捏碎核桃的力气,嘴角一抽,“防君子难防小人。”
还有小鬼。
祖清闻言一笑,左亿开车跟着祖清说的地方开去,也没问他去哪儿,眼看着就出了村子,可祖清却依旧不停。
一直到镇子一边的村子时,祖清才让左亿把车停在路边,往一户人家走去,这户人家姓胡,住着一婆婆,是这个村的守村人。
进了胡婆家门,左亿才明白为什么祖清要亲自来一趟,因为胡婆家很简陋,比起祖清家还要那啥。
再看那昏暗的灯光,以及那老牌的电视机,胡婆怎么会有钱买手机呢?
“胡婆,这附近有谁烧出红色的烟灰吗?”
胡婆与祖师父的关系一向不错,对祖清也十分喜爱,闻言她立马道,“我们村今天有三个,还有镇上也出了两个,怎么,你们村也有?”
“有一个,”祖清还特意请了两个孩子挨家挨户的问,得知除了陈大爷外,其余人都没有烧出红色的灰。
胡婆满是皱纹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不对劲儿,即便是阴魂报宗,也不会这么没有章法。”
“会不会是有人闹着玩的?”
左亿开口。
胡婆立马抬眼看向他,左亿被这略阴森的眼神一看,也不害怕,“我只是猜测。”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祖清冲左亿笑了笑,接着对胡婆说,“胡婆,懂得阴魂报宗的人不多,马上就要开守村人大会了,正好可以看看咱们这县城周边有多少人受了。”
胡婆收回看左亿的视线,看向祖清时,又是那般慈爱,“说得对,这事儿得尽快解决,否则会引起大伙儿的惊慌,按理说阴魂报宗这种术法,是不能随便用的,若是能找出是谁,也得按规矩办事!”
“我也是这么想。”
祖清点头。
在他们即将离开时,胡婆忽然又看向左亿,她眯起浑浊的双眼,将左亿盯得背皮发麻,“小伙子,你阳气太盛,祖清这孩子体虚,有些事得克制,你明白吗?”
祖清的脸一下就红了。
“胡婆,我们明白的。”
左亿上了车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眨了眨眼,看着身旁脸颊还带着红的祖清,“她看出来了?”
“嗯,”祖清点头,清咳一声,“胡婆的眼睛很厉害的。”
“是厉害,”左亿拉住祖清的手,“胡婆认可了我。”
祖清看了一眼喜滋滋的左亿,不忍心告诉对方,胡婆认可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这浑身的阳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