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亿指了指碗里的蛋,只见那碗里有两枚鸡蛋,一个大,一个小。
“这是同时生出来的,清弟说在农家人看来,这样的蛋是不吉利的,也称之为鬼蛋。”
“鬼蛋?”姚健康一愣,看了看那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婆媳,“看样子很严重啊。”
“家里的鸡下鬼蛋,很可能是家里要出事,不是破财就是害病。”
所以婆媳二人一大早就拿着母鸡刚生下的蛋,过来找祖清了。
“咱们村多少年了,都没下过这种蛋,怎么就偏偏下在我们家了呢?”
“是啊祖清,这事儿闹得我们心里乱糟糟的,难受得很。”
祖清点头,“放心吧,刚下你们就发现了,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婆媳二人算是松了口气。
接着祖清跟着她们去了家里。
左亿和姚健康也跟去了。
只见那婆婆一手拿着一个蛋,站在院子的最中央,背朝着大门,面朝着堂屋神龛方向。
那婶子就拿来桃枝和草木灰,把草木灰放在婆婆的脚下,在桃枝上倒了些油,好点燃。
桃枝燃了后,婆婆把两颗蛋放进去。
一直到桃枝燃尽,祖清上前用手在那灰烬上打了个手决,接着用铲子扒拉开,里面就只有一颗鸡蛋了。
“那小的去哪儿了?”
看那婆媳高兴的样子,姚健康凑到左亿这边低声问道。
“问清弟啊。”
左亿也不知道咋回事。
回去的路上,祖清告诉他们,“小的蛋早就烧没了,其实不存在什么鬼蛋,但是这就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不解决心理总不踏实,只剩下一颗蛋,是不是觉得事情解决了,也舒坦了?”
“这倒是,”姚健康点头,“像这种传得神乎其神的东西,再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
祖清叮嘱他别出去胡说。
姚健康连连点头。
在祖清这里,姚健康过得十分舒心,不是和李建他们搓麻将,就是和祖清他们开黑打游戏,偶尔带着两条大狗在村里溜达。
陈奶奶就很喜欢姚健康。
用老人的话来说,这小子长得结实,干活儿一定厉害。
所以陈奶奶见到姚健康,就是一顿夸。
姚健康也很自得,直到左亿向他透露,“陈奶奶有一亲戚,比你大三岁,还没对象呢。”
姚健康:……
后来见到陈奶奶就躲。
越到年关,村里的状况也就越多,但多是一些小状况。
比如吴四叔吃鱼,卡住了嗓子,第一时间就来找祖清,找“化骨水”喝。
祖清无奈道,“吴四叔,我这真没有什么化骨水,不过饭团倒是有。”
左亿拿来饭团,吴四叔接连吃了四个,最后摸了摸嗓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接着四处向人宣传祖清家有化骨饭。
姚健康听了后,回家说给祖清听,听得祖清直揉太阳穴。
快过年了,外出务工的人也渐渐回来了。
今年老曾家的儿子,外号曾大胆娶了老婆,只是这老婆不愿意回村办事儿,所以结婚是在城里办的,村里相熟的送礼钱都是让老曾头带回去。
这次回来,曾大胆带着自己的老婆来找祖清。
“就今年,就怀了三次,可每一次都没超过三个月,”曾大胆看着在院子里,不肯进屋的老婆,十分忧心。
“不是我瞎捉摸,是真的太怪异了,每次落胎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是时间一样,还是天数一样?”
“天数,”曾大胆笃定回着,“我有日子的,”说完,便拿出一小本子,里面记着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去胎检的,还有什么时候落胎。
就看曾大胆这个数据,确实这三次的落胎时间都很怪异。
曾大胆的老婆是城里人,最不喜迷信,所以也不愿意进门,祖清便和曾大胆出去。
“没有问题,”祖清看了对方后,对曾大胆道。
曾大胆皱眉,“怎么没问题呢?这里写着呢。”
“倒是你有问题,”祖清笑着伸出手,扣住曾大胆的肩膀,“你知道戏弄我,会有什么惩罚吗?”
原本还在清洗萝卜的左亿和姚健康看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曾大胆咽了咽口水。
祖清收回手,笑看着二人,“请回吧。”
说完,便示意他们出去。
曾大胆心里是虚的,拉着老婆就出了院门,走了一段路后,曾大胆从怀里掏出手机,“他怎么知道的?”
那手里开着录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去录音呢?”
“这不是,听你说多了这世界是科学的吗?”
“那你也不能说我那什么啊,”他老婆有些不高兴,“你也不怕成真了。”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那些东西吗?”
曾大胆关了手机,回家后都觉得心里发慌。
一直到吃了午饭后,他肚子疼,跑厕所跑了四五次,腿都软了。
晚上吃了饭后,肚子又开始疼,接着跑厕所。
一连三天,吃了就跑厕所,还不是一次两次。
实在是太痛苦了,曾大胆被送进了医院,可一回家,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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