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女士听到这,头皮一麻。
“这么说,尸鬼就是这样入了画的。”
清厉抿唇。
“他疯了吗?”
房铭一愣,“还有,那女娃不是被扔进万人坑了吗?”
“是被扔进去了,可他厉害啊,能去取尸油,肯定是把尸体找到了!”
长舌鬼哎哟一声,“那知青也是个痴情人,但是那是得了病的人啊,死了,那也是病尸!他把那副画,藏在自己的床褥下,每晚轻抚思念那女娃,结果没多久也死了。”
这么听来,这知青并不是之前和那姑娘有孩子的那个知青。
“他死了以后,画没被翻出来?”
“没有,”长舌鬼轻哼一声,“同屋的人那么多,他一死,那画就被另一个知青送给了他的相好的,本来是想让那相好的藏好,等时机成熟拿到黑市卖,结果他出意外,没了。”
长舌鬼摊手。
“没多久他那相好的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爹,结果忽然摔下崖没了。”
“那画呢?”
“画不知道去了哪儿,”长舌鬼摇头,“不过我总觉得那画怪异得很,仔细想想,那上面可有一个鬼的尸油,我看啊,要没被毁,肯定会出事儿的。”
“那女娃,你还记得名字吗?”
房铭又问。
“这个我记得,”长舌鬼再次伸出手。
房铭沉默。
左亿起身给房铭烧了几个大元宝,房铭在兜里掏了掏,递给了长舌鬼,长舌鬼一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你可以啊,还有人供奉你?”
“我死得年轻,家人还在呢。”
房铭翻了个白眼。
“也是,”长舌鬼收了元宝,“我死的时候,全家就我一个了。”
这话充满了落寞。
房铭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去投胎?”
“做人太苦了,可我又不愿意做畜生,做个野鬼也不错,我年纪大,这附近好多鬼都愿意孝敬我。”
长舌鬼低笑了几声,听着渗人。
“那丫头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家人嫌弃,名字就随着长相,叫丑丫。”
丑丫?
费女士的脸色发白,“尸……然是个女人?”
她、她和一个女鬼谈了恋爱?
“也不能这么说,”清锋清咳一声,解释道,“它除了第一世有明确的性别外,后面附身他人身上,就会和对方的身体,心态融合在一块儿,所以费女士不用太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费女士没有被安抚到,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祖清写下丑丫的名字,又对视像镜道,“多问问,关于知青和丑丫的相处情况。”
“费女士先回避一下,”清厉起身,“虽然尸鬼暂时被强制休眠,可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的对话,还……
“我里解,……解。”
费女士还有些接受不了尸鬼的性别,她一脸恍惚地走出去,院子里,姑娘正在玩游戏,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刚要扶对方,费女士就避开了。
“抱歉,我、我可能需要沉思一下。”
费女士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房铭拉着长舌鬼去了山里的鬼厨那吃饭。
期间,房铭十分嚣张地给了左亿暗示。
左亿面无表情地烧了一大把钱过去。
长舌鬼和老太太也是熟人了,当老太太听丑丫的事儿时,就生气了,“你咋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长舌鬼一脸无辜,“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儿子的事儿,和她有关系,而且,这事儿没敲定,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老太太不高兴,和长舌鬼打了一顿。
长舌鬼可是死了多年的老鬼,死后不是收贡品,就是在修炼,老太太当然不是对手。
可房铭也不会让老太太吃亏,显出厉鬼模样,和长舌鬼打成一团。
厨鬼有些羡慕地看了眼被房铭拉到一旁的老太太,“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哪里捡来的孙子?我给你一个月免费的饭菜,你把他给我吧。”
“呸!”
老太太的脖子忽然伸长,用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厨鬼的脑袋,“做梦!”
厨鬼不依了,也狠狠地撞了回去,这下那边还没结束战斗,这边又打起来了。
视像镜这头看得眼花缭乱。
偏偏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鬼,也不拉架,在那起哄的偏多。
“丑丫,”祖清手里的笔轻点着纸上的名字,“知青都死了,她为什么还要上那姑娘的身呢?”
“报仇?”
报复那个在自己爱人时候,拿走他东西的知青,又或者说想要报复自己的家人。
左亿觉得这种可能比较大。
“她们是同一个村的。”
“那姑娘听老太太说很多人在求娶,而丑丫却被家人换了袋玉米面,这说亲上面的落差就很大,两人又是同一个村的,一个长得好,一个脸上有胎记,难免没有人拿她们作对比。”
祖清放下笔。
清锋清厉兄弟点头。
老赵和老李则在看鬼打架。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啊。
要不是长舌鬼嫌费鬼力,或许房铭也不一定能胜他,毕竟对方是个在修炼的老鬼。
房铭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老太太见他们停下,立马甩开厨鬼,来到他身旁,“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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