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纪幕青勾针眼一眯,朝纪云舒哼了一声。
一个小丫头也让你这么袒护?
丫头也是人,何况鸾儿跟了我这么多年,请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
我偏不。
纪慕青柳眉一竖,她凭什么要给纪云舒面子。
一扭头,狐媚的丹凤眼一勾,低吼:一个个都杵在那作什么,还不把人拉到柴房去,要本小姐亲自动手吗?
水儿和洛儿不敢耽误,几下就把鸾儿给擒住了。
姐姐,说到底鸾儿还是我的人,要打要骂也该是我来管。纪云舒说。
那也是纪府的丫头,不懂事就要受罚,这是规矩,不能乱了。手一挥,带走。
顷刻,纪云舒青葱玉指按住了水儿的手臂,拇指稍稍一用力,水儿只觉得脚底莫名一酥,当下就站不稳了,身体朝纪慕青直直的扑了过去。
纪慕青始料未及,被扑得身体往后倾去,两道身影齐刷刷的坠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
哎呀,疼死我了,你这死丫头,是不是活腻了。
纪慕青被水儿压着,吃痛的嚷声。
水儿吓坏了,一旁的洛儿也吓坏了,赶紧将纪慕青扶了起来。
原本华贵的衣着沾了肮脏的泥土,头饰也歪歪扭扭、七零八落,实在有些狼狈。
啪
纪慕青扬手在水儿脸上挥了一巴掌,狠狠瞪着她。
死丫头,连本小姐都敢撞。
奴婢知错,是奴婢没站稳,求大小姐饶了奴婢。
水儿吓的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本就视妆容如命的纪幕青,现下弄得一身狼狈,那还了得?
捻着兰花指,一张粉末的脸都扭曲起来,这会,自然也没心思去理会鸾儿的事,跺了两脚,气哄哄的回自己屋子换洗去了。
这场毫无营养的闹剧才得以结束。
纪云舒也便拉着鸾儿赶紧回了院子,以免纪幕青再折回来。
一进落院,鸾儿就问。
刚才水儿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朝大小姐扑了去。
纪云舒浅浅一笑,给自个斟了杯茶,大有长谈的架势。
你可知道,人的骨骼分为七层十四块,手骨和脚骨这两块在皮囊底下是相连的,手骨上的筋脉分两段,两段间是両骨,轻轻一按并不觉得疼,只会脚骨生麻失去力气,方才我就是按了水儿的両骨,这才给咱们脱了困。
鸾儿听得一愣一愣,小姐你太厉害了。
都是些骨架构造,无论是人体相貌还是人体内肝脏脾肾的大小,都是由骨架决定,就连那些千年腐尸的腐烂程度和人死亡的时间也与骨架息息相关,还有,一个人的脑骨也实为重要,脑浆的
小姐,你可别说了。
鸾儿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难看,吞了口唾沫,背脊一凉。
见鸾儿一副担小的模样,纪云舒反倒乐了。
她还没在手术台上猝死之前,几乎每天都待在考古棚里与那些白骨腐尸打交道,若像鸾儿那般胆小,她早就失业了!
罢了罢了!
昨日跪了一宿,纪云舒着实有些累了。
索性爬上床,盖上被子,呜呼大睡。
第9章 吓破了胆
衙门
县太爷这会还在休息,昨晚在东郊村忙了一宿,刚眯眼不到一个时辰,外头的衙役就来敲门了。
大人,有人击鼓。
县太爷翻了一个身,又没了动静。
大人,有人击鼓。
县太爷不情不愿的从床上了爬起来,穿好了官服官靴,慢吞吞的上了堂,眼睛还没睁开,就一拍惊堂木。
何人击鼓?
堂下,两名男子身着华服长袍,一前一后的站着,前者眉骨透着贵族的英气,后者佩戴长剑一股勇气。
景容在堂上四处寻看一番,并不见昨日的那位小书生。
县太爷持久不见人抱上姓名,大拇指揉了揉眼,这才睁开,看清了前来的人。
那不正是昨晚在东郊村与纪书翰一同前来的公子吗?
来者何人?为何击鼓?县太爷按规矩还是问了一遍。
大人,我家公子今日来,是找那位画师的,麻烦你叫她出来。琅泊道明来意。
找云舒的?县太爷轻声嘀咕了一句,手里掐了一把算盘,抬眼说:纪先生今天不任职,你们改日再来。
她人在哪儿?景容出声。
她在哪儿本官怎会知道,若没事,便赶紧离开吧,衙门外头的鼓可不能随便敲。县太爷原本就没睡好,自然有些不耐烦了。
景容面无表情,朝琅泊看了一眼,琅泊明白,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亮了出来。
刘清平,睁大眼睛看看。
哎哟,竟然敢直接唤他官老爷的名讳!
县太爷大气,起身拿上惊堂木准备拍,却猛然瞧清了那块令牌上的字。
手里的惊堂木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当即便提着官服,哈腰走下高堂,恭迎上去,双脚哆嗦,扑通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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