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复杂的很!
难怪得知老管家是真凶的时候,周夫人不激动,周老爷不怒气。
案件此时,已经清晰明了。
可大家的心情,越发沉闷。
就连原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的景容,也缓缓沉着脸,心里有些堵。
县太爷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按照流程,他必须再问一遍,老管家,你因为自己女儿被周小姐所杀,所以当晚在被周小姐打骂时,才起了杀心,杀了她,是不是?
半响,老管家缩着身子,那张狰狞的脸埋得很深很深,再也看不见他那双温和、而充满了悔意的双眸!
只听见一个字,是。
县太爷满意的点点头,朝师爷看了一眼,师爷便拿起一张刚刚写好罪状的纸,走到老管家面前,放在了地上,直接将他的大拇指往红色泥印里一按,再往罪状上按去。
周姐小姐的命案,总算完结了。
可每个人,似乎兴奋不起来。
尤其是纪云舒。
老管家被押进了监牢,周老爷和周夫人双双抱头痛哭,心如死灰般,也离开了!
衙门的公堂上,纪云舒还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高堂上的那块牌匾。
明镜高悬!
不由的,她叹了一声气。
手里捏着的,还是那块绣有桑悸花的手帕。
她真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不快一点将案件查出来,若不是纪灵芝闹了那一番,说不定,能赶在素云起了自杀念头之前救她!
更恨自己,为何要将那盏油灯留给她。
县太爷看她呆站了许久,伸手挥了挥,散了散了,都散了。
两旁的衙役们,得令退下。
景容也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公堂,不见人影了。
第47章 本王受伤了
县太爷走下高堂,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
明镜高悬!
这四个字,有哪里不对劲吗?
他伸手在纪云舒的眼前晃了晃。
纪云舒没有反应,大大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块牌匾!
县太爷忍不住问,云舒,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莫非这几个字有哪里错了?县太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端着眉目仔细瞧看,轻声嘀咕了一句,没有错啊!
纪云舒听到他的嘀咕,收回目光,面色嫌弃的丁了他一眼,你别怪里怪气了。
周家案子结了,我得写一份行案给你。
是是是。
那就借大人的书房一用,写完,我再回去了。
奇怪了,平日里,纪云舒不都是在家里写好,再递送到衙门吗?怎么这会要留在衙门里写了。
他哪里知道,因为今早纪灵芝一闹,现在回去,指不定连坐椅子的机会都没有。
那冰冷冷的地板,正等着她呢。
这话,纪云舒也懒得说了。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县太爷领着她到了后院,进了书房。
你出去吧,我写行案时不喜欢被人打扰。纪云舒语气清冷。
县太爷一副哈巴狗的姿态,笑了笑,好好好,笔墨纸砚都在桌上摆着,你好生写,本官不打扰你。
说完,他就挪着小碎步,慌忙的退了出去。
这小小的一间书房,东西倒是齐全,周围框满了书架,上面的书被挤得满满当当。
纪云舒这五年来,还是头一回进县太爷的书房,书香味浓重,布置得也十分精致雅气。
县太爷那闷骚猴,竟也有这番欣赏水平。
不错不错!
出于好奇,她在几个书架下转悠了起来,抬着眸子一本本的寻看着。
摆在书架上,一本写着《临京案》的案卷、吸引了她的注意。
索性,伸手将其取了下来。
翻阅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写着御国公之案宗件的字眼。
御国公?
有几分熟悉,脑海里搜罗了一遍,却只有一团影子。
而门外,就在县太爷刚刚退出去的时候,后背撞上了一个挺拔的胸膛,刚想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
一回头,正正的对上了景容那道犀利的目光。
当即便缩成了小猫,嘴里哆嗦着,容
话没说完,景容轻声制止,闭嘴。
一慌张,县太爷捂着自己的嘴巴,大气都不敢说。
刘清平,本王的书生,你方才靠得可舒服?
景容摆摆手,眉心拧着眉尖,这里不需要你了,走远些,没事,就别来打扰了。
不敢出声,县太爷捂着嘴巴,频频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急忙走了。
景容微微摇头。
罢了,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
于是抬着步子,进了书房。
一进去,就看到了纪云舒背对着自己,正在端看着什么书来着。
刚刚破完案子,不是应该休息休息吗?先生倒是勤奋的很啊!
那悠悠的声音响起,着实将纪云舒吓了一跳,手上的案卷也一下合了起来。
转身看去,就看到景容那张轻佻的模样,和那只吊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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