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嫌阴冷,少一分嫌温情!
县太爷抬手擦了擦眼睛,习惯性去摸手边的惊堂木。
抬起来正准备拍,就听到景容咳咳两声。
似梦惊醒一般,他立即将惊堂木放下,清了清嗓子,瞅了纪元职一眼,又温柔的看向纪云舒。
云舒,卫府命案,与鸾儿被逼死一案,有关?
纪云舒没回应县太爷的话,低垂的眉峰,看着纪元职。
那小子,眼神明显有些躲闪,铐着铁链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她问他:你真的,很恨我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纪元职懵了一下,这才鄙夷一笑,抬头:是。
恨到,连杀了我,都可以吗?
纪元职双眉一勾,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答了。
为何?纪云舒继续问他。
他依旧不答。
听得旁人似懂非懂。
县太爷很好奇,于是问:云舒,这话,与此案有关吗?
当然有关系。
有何关系?
纪云舒的冷眸,依旧看着纪元职,脚步挪动,绕到他身后,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一边说:那晚,你是设宴开始时,才入席的,对吧?
不给纪元职的机会,她再道:因为在此之前,你去了一趟后院的厨房,你在外面停留了许久,想着该如何进去?可最终,你还是没有机会进去。
你胡说什么?我我为什么要进去?我也没有去过厨房。纪元职反驳。
你不用急着否认,可能有些事情,连你自己也困惑吧,困惑为何死的是卫老爷和卫夫人,甚至困惑,我为何会没事。
呃!
听到上平静的语气,却无意中,戳中了纪元职的心骨。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惊怕,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那种心虚和慌张,真是一览无余啊!
而就在大家不明的同时,纪云舒从腰间上,将一个挂穗取了出来,用食指勾着挂带,轻轻晃了晃。
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卫奕说,是你掉下的,昨天,他还惦记着让我将这个还给你。
那样的卫奕,的确很善良!
纪云舒手指一勾,指节上的挂穗,落到了纪元职肮脏的衣袍上。
发出一声闷响!
而那个挂穗,像一个滚烫的山芋一样,让纪元职用力一抖,将那个挂穗扔得远远的。
这不是我的。
哦?莫非我瞎了眼,连上面的字也不认得了?
字?有字吗?
县太爷好奇的直起身体来,往那挂穗上一看,便指着纪元职:是你的,这就是你的,上面,还绣着你的名字。
我纪元职梗塞,眼神没有了焦点。
纪书翰终是忍不住了,冲着纪云舒,哼声道:云舒,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先是说元职逼死了鸾儿,如今又随便几句,拿着一个破挂穗,就把元职和卫府命案扯到一块去,他是你三哥,你非要害死他不可吗?
三哥?
他何时拿我当过妹妹?
纪云舒平静的神色,猛窜起一股厉气:不是我要害死他,而是他要害死我。
你胡说什么?纪书翰怒吼。
她红唇勾起,转眸,看着此刻瘫软在地的纪元职。
你心里的困惑,我来告诉你。
她深呼一口气,忍着眼眶中的泪,道:就在设宴当天,你做了一双与卫府主人筷一模一样的筷子,用鸩毒泡了不下一个时辰,当晚,你趁此去了卫府的厨房,等了好一会,便见一个丫头出来,你知道她手里端着的食具是为我准备的,所以,你借此给丫头送了一支簪子,趁着将簪子插进她头上的瞬间,调换了一双有毒的筷子给我。
说到此处,周围异常安静,似乎是楞住了,惊住了。
又有些不可思议!
就连纪元职,也没有反驳。
她继续道:而你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你准备离开时,卫奕不小心,狠狠的撞了你一下,也正是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丫头端着卫伯父和卫伯母的食具过来,这一撞,撞得那两个丫头手里的食具也贴到了一块,三双筷子,滚到了一起,因为筷子看上去一样,所以两个丫头也分不清,只好忙不迭的随便挑分开。
而你原本换给我的那双筷子,则一支给了卫伯父,一支给了卫伯母。
不是不是的!不要说了!
纪元职突然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来,双手抬起,正准备朝纪云舒扑去。
后一刻,景容似一股风,迅速将纪云舒拉到自己身后,抬起脚,朝着纪元职的胸膛狠狠一揣,将他揣出一米开外。
这一脚,导致纪元职嘴角染了血。
纪书翰紧张得要去扶自己儿子,被琅泊和一个侍卫,将他拦住。
你若敢伤她分毫,本王此刻就要了你的命!景容对着纪元职低吼。
纪元职伏在地上,一双愤恨的目光盯着景容背后的纪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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