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景容问。
她笑笑,有何舍不得?
景容则撑起身体来,巨大的影子瞬间笼罩而下,将她娇小的身子挡了一个严实。
于是,她有意退了两步,好看的眼睛带着警惕看着面前身材挺拔的男子。
见他皱着眉头,朝自己道了一句,你有心事!
没有!
别人看不出,本王看得出,是因为什么?
都说了没有。她强调。
景容轻声叹了一口气,刚想伸手去碰碰她,可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嘴角努了努,不再过问了。
反而,朝着大门口的房梁上看了一眼,打了一个响指。
倏地,便听见嗖的一声!
一个影子从房梁上跃了下来,正正的站在纪云舒身后两米开外的地方。
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名女子挺直不动的站着,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身着暗红色的衣裳,那双眼,带着厉气和杀气。
手中还拿着一把剑,长剑的剑柄上,刻着十分好看的花纹,栩栩如生,她紧握在手,不带半点松刻。
因为隐在暗处,整个人,就像一缕黑烟似的!
朦朦胧胧!
她叫子衿,今后,由她保护你。景容认真道。
纪云舒对此也不意外,这的确是景容办事的套路!
她自小就跟在本王身边长大,身手了得,有她在你身边,本王也能安心许多。
小样!
往后有子衿替本王监视你,自然会为你避去许多桃花债。
不过这小心思,都被纪云舒洞悉了。
王爷既然有心,我便领了。
嗯,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聊聊。
说罢,景容走到子衿面前,顿时又冷下脸来。
本王将纪先生交给你,就算葬送了你的命,也不可让他有事!
子衿只是低了下头,不语。
看上去,冷酷极了!
待景容离开之后,纪云舒才走到子衿面前,仔细的端量她。
你叫子衿?
她神色不动,倒是点了下头。
你自小,就跟着容王?
点头!
听命与他?
点头!
子衿一直肃着脸,那双眸,带着无人看穿的冷漠,却有着嗜血的无情。
纪云舒又问,你姓什么?
半响,并没有得到答应。
莫非,她是个哑巴,
就在纪云舒这样以为时,子衿出了声。
时!
那一个字,渗在空气中,似乎冰寒了一片。
原来她会说话啊!
你多大了?
十五。
才十五?纪云舒惊了一跳,不敢置信。
究竟是如何的经历,竟然让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变得这般冰冷,无人敢靠近!
而这样的人,多数都是被训练出来的。
她们活着,只为了两件事。
一件,是保护主子!
一件,是为了保护主子,而杀人!
不再等纪云舒再问她些什么,时子衿已经跃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纪云舒则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而她却瞧不见。
就如同,明明知道身上某个地方痒,偏偏就是抓不着!
而接下来的两日里,纪云舒也没见到过时子衿。
景容依旧宫里宫外的来回跑,而她,则成了裕华阁的常客。
听说,裕华阁这两天生意特别火,因为卫奕特别招人喜欢!
听说,卫奕在药房打烂了不少的药罐子,弄得那些小童几乎忙得彻夜未眠。
听说,卫奕也帮着那些小童们抓药,却错把巴豆当成了麒麟豆,害得病人上吐下泻,差点砸了莫若的神医头衔。
听说,莫若已经厌烦了卫奕,那小子,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唠叨了两日,将自己记事以来经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统统不落的告诉他。
听说,目前才说到十岁!
估计再讲下去,会将人逼疯的。
你若不让他闭嘴,我便用药毒哑他。莫若气得脸色发青。
那只像窜着火苗的手指头,狠狠地指着远处正在给那些病人端药的卫奕。
只见他似乎比那些小童还要忙,满头大汗的。
时不时安慰下病人,遇到小孩子,还做鬼脸将其逗笑。
好生欢乐!
纪云舒忍不住抬着袖子遮嘴一笑。
带着看好戏的样子,笑了笑,卫奕虽然说的多,可做的也多,你看,他不是正在帮你做事吗,而且这两日,你的酒也是他温好后端来给你的,多细心啊,所以莫公子就不要挑他的毛病了。
真搞不懂,这玩意究竟哪里好了?让你跑来求我。
莫若真是被卫奕气得蛋疼!
纪云舒看着人群中忙碌的卫奕,脸上的内疚感渐渐浮现出来。
她说,莫公子,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我,卫奕的父母也不会死,他也不用跟着我来京城,而是待在锦江,过着他原本属于他的生活。
莫若不明,你是说,他的父母因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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