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吗?
是皇上身边那位张公公。
张全?景华恍然,一拍大腿:对,先生说的对,张全从皇爷爷在世时,就一直在父皇身边,的确是最亲近的人,可是先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潘崇看似是个读书读到老的老翁,那双沉淀着沧澜的目光中,又带着一丝狡猾和阴险。
他说: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皇上真的打算改立太子,那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那位张公公,太子何不去套套他的话?就能知道一切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景华大喜,又担忧。
点点头:没错,那老家伙一定知道。
第285章 离京是唯一的路
东宫这边开始未雨绸缪了,景亦这边,也开始筹谋他的大计划了。
因为和纪云舒达成了交易,所以景亦也没有再继续拷打景容,反而好心的将他调去了一间干净的牢房,还请了太医来看了一遍。
景容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而他还没来及想明白这些,一个震惊的消息又传到了耳边。
太子奉命,将迎娶慧文公主为太子妃,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很匆忙。
两个侍卫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八卦了许久,内容也全数都被景容听了去。
景容不明白,皇上为何让太子娶孔虞?
孔家势力在皇后死后就被削弱了,没道理给一个储君配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子。
当然,这其中也掺杂着景容对孔虞的同情。
他心中,对孔虞是愧疚的,若不是自己没有迟迟没有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估计她已经嫁人了,也就不存在当初和亲以及嫁给太子的事。
正在这时候,一个带刀侍卫走了进来,一声不响的走到景容牢房外,警惕的看了一眼还在议论太子大婚的那两个侍卫,这才双手往景容的方向快速一甩。
一张被卷起来的纸条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景容脚边。
秦大人送来的。
说完,那侍卫也若无其事的走了。
景容将纸条捡了起来,打开,小小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十分精短的话。
李老将军已准备离京。
看完后,他便将纸条放在面前的烛火上给烧了。
凌厉中略带病态的眉宇,却微微拧着。
拳心紧握。
李府!
整个府中上下,几乎一夜之间全部都搬空了。
该遣散的下人也都遣散了,该带走的物件也基本上带走了,大有人去楼空的状态。
京城外!
天依旧下着毛毛的细雨,将这黄土山间打湿的一片泥泞
几辆马车从京城出来,不紧不慢的行驶在黄土山间中,驾车的马夫带着斗笠,手里的马鞭一下下的挥在马儿身上.
马儿嘶吼着往前奔去,蹄子深陷在泥土里,溅起不少水渍到马车上。
一处草亭内。
纪云舒站在亭檐之下,目光一直看着远处的黄土山丘,背后的石桌上泡了两杯茶,似乎在等着谁。
缓时,马车的咕噜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便见几辆马车在白雾浓浓的雨中渐渐驶来、越来越清晰!
后一刻,她便侧目示意了时子衿一眼。
时子衿点了下头,便立刻拿着手中的剑,双脚一蹬,身子腾起一跃,就在那几辆马车前落了下来。
马儿吃惊,前蹄高高抬起,整个马车也险些打滑翻到。
发生什么事了?里头传来声音。
马夫使劲拉住缰绳,好不容易将马儿给安定下来,虚惊一场,看了一眼脸色冷厉的时子衿,便颤颤的冲着马车内的人回道。
老爷,是一个女子将咱们的路拦下来了。
说完,帘子便被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撩开,李老将军探出脑袋看了看。
马车前面,时子衿站在雨中,手中拿着剑,那双隐在眉宇下的眸,带着一种渗人的逼迫感,因为雨水冲洗的缘故,身子周围都散发着淡薄的白雾,却像是一根根无形的利剑似的,准备随时朝他刺过来。
李老将军收回打量的目光,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为何拦下老夫的去路?
时子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侧过头,朝山丘上的那个草亭看了去。
李老将军也自然而然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透着那薄薄的雾,看到了不远处草亭内的纪云舒。
她一席灰色长袍,竖着高髻,脖子上缠着一根淡蓝色的围脖,以作保暖,那纤细的身子仿佛摇摇欲坠似的,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弱清秀,又带着几分男子的刚毅。
马夫转头问:老爷,要不要继续走?
暂且留下来休息会。
是。
李老将军下了马车,独自撑着伞朝山丘的草亭走去。
到了亭中,他将伞收好放在一旁,看着纪云舒,说:纪先生等了很久吧?
纪云舒:不算久,反而是将军来早了。
李老将军深笑不语!
天气凉,将军不如坐下喝杯热茶再赶路吧。
盛情邀请!
李老将军也没有拒绝,与她一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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