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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殿里的大臣们躬身退至两旁,不敢出声。
    就连景亦也安生站在一旁!
    毕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老虎头上拔毛。
    荒唐,一个王爷,才出京城就闹出这么一桩事出来。
    说到底,这是门面的问题!
    王爷被山匪所伏,何等丢脸啊!
    众人始终不言。
    祁祯帝胸前的怒火起伏难平,厉眸中端掺着森冷。
    吏部尚书刘大人揣忐片刻,终上前,俯首问道,皇上,容王下令,革除了山淮县县令一职,交由微臣来办,还请皇上明示。
    声音平稳,却难以掩盖心中胆颤。
    祁祯帝咽了一口气,不悦,明示?如何明示?山淮县发生此等事,他山淮县县令当要论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是不知道如何惩处,就去翻翻大临律法。
    手一甩!
    桌上的折子又甩下来一本。
    刘尚书面部一抖。
    是,是
    赶紧低垂着头,灰溜溜的退下了。
    于是,便再也没人敢上前了。
    此时,景亦眉心一紧,神色镇定,可暗地里,却垂眸而笑。
    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后,便迈步上前,道,父皇息怒,景容此次被山匪所劫,是意料之外的事,虽说未在攻山之前上报朝廷,是他的过失,但好在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
    祁祯帝怫然作色。
    照你这么说,朕不该罚他,还应该奖他?
    儿臣只是觉得,此次景容是请命去御府县查赈灾银的事,途中发生意外,出兵围剿,是属当然。
    难得啊!
    景亦竟然在帮景容说话。
    祁祯帝却阴沉着眸子,没有回应他的话,冷漠的盯着地上那本被自己甩出去的折子,心里端细着什么事。
    而在众人看来,祁祯帝是气大发了。
    不过大伙却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又没损失朝廷的兵,高山在也被剿了,气屁啊!
    真的自古帝王的心,海底针啊!
    这个时候
    宦官从外头躬身进来。
    皇上,秦大人求见。
    秦士予?
    那老家伙都几百年不参政了,双脚又不利索,这个时候跑过来,自然不是来喝茶的,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了景容的事而来。
    祁祯帝哼了一声,总不能将人往外推。
    让他进来。
    宦官领命。
    秦士予腿脚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走的慢了些,几步路,硬是走了好一会才走内殿中央。
    拱手俯身,臣参见皇上。
    秦大人不必多礼。
    谢皇上。
    祁祯帝扫视众大臣一眼,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俯首。
    臣等告退。
    一一退了出去!
    溜之大吉。
    景亦审视了秦士予一眼,心中揣摩着什么,到底没说话。
    朝祁祯帝俯首,儿臣告退。
    也退了出去。
    就连殿内的几名宦官也被祁祯帝遣走了。
    是留下了秦士予一人。
    朕听说秦大人最近脚痛之症又犯了,怎么不在府上休息?
    秦士予垂首,显得恭敬,臣的腿都是一些老毛病,没有大碍。
    那你今日进宫是看望朕的?还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
    好严重的词!
    秦士予立即将身子往下压了压,双手往上一拱,臣不敢,近日进宫,只是听闻容王在山淮县剿了匪,将高山寨上几百号人全都给端了,便进宫来了解细情。
    那你可了解清楚了?
    臣知,此次事件,并没有伤及到山淮县周边百姓的安危,而且高山寨一直都是朝廷的一大隐患,容王反而为朝廷、为大临解了这个难题。
    巧舌如簧!
    高帽子毫不避讳的往景容脑袋上扣去。
    没办法,秦士予说话从来都是直接明了的。
    哼!
    祁祯帝送了他一记白眼。
    照秦大人这么一说,景容倒的确应该记上一功才对。
    语气生冷!
    秦士予颔首,不说话。
    祁祯帝冷笑一声,秦大人进宫来,不止是为了说这番话话吧?朕竟然已经逼退了旁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秦士予将身子挺直了一些,双手依旧恭恭敬敬的吊在两侧。
    臣知道皇上的担忧之处,今日进宫来,便是来解皇上的担忧。
    说。
    皇上是在担心容王会有谋反之心。
    呃!
    秦士予啊秦士予!
    你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不说,他将祁祯帝心里的顾忌一瞬道了出来。
    祁祯帝也不恼不惊,反而眯着眼,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
    这次剿匪,容王没有派人通报回京,而是去荆州借了康侯爷三千兵马,可当年康侯爷在朝时,与容王私下并无交道,又怎么会借容王兵马呢?所以皇上心有怀疑,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康侯爷虽然不问朝廷之事,但据臣所知,康侯爷一直都知道山淮县山匪猖狂一事,在朝时,甚至几番提过要剿灭的意见,所以这次容王借兵,康侯爷会答应,不也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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