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纪婉欣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由丫头搀扶着,她则楚楚可怜的低垂着头,额间上的那颗红痣像朵包含待放的花,映在她饱满的额头上,为她那可怜动人的模样锦上添花,甚是好看。
谁不知道那女子是锦江出了名的大美人啊!
所以,即便真是她将人家的布料弄破的,大伙还是心生同情。
而她对面,站着一位算得上标志的女子,稍微比她要高一点,身子骨也宽一些,脾气也大了很多。
是张府的小姐!
张家小姐手里扯着一块被划开一道口子的红布,往前一甩,你倒是说啊,现在怎么办?这布是你弄坏的,你怎么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纪婉欣语气哽咽,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划破你的布。
你还在抵赖!东西一到你手上就扯开了一道口子,不是你,难道是鬼不成?
你误会我了。
站在她身边的丫头也随了她性子,唯唯诺诺,含着委屈接了话,我家小姐不会划破你的布,方才掌柜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破了,你休想赖在我家小姐头上。
你个小丫头多什么话?莫非,我还栽赃她不成,之前她就说喜欢这块布,只是被我先买了,心有不甘,这才将我做嫁衣的布匹给划了口子。
不是的,姑娘,我真的没有
她抬着那双满含泪水的凤眸,仿佛再多说两个字,就会活活咽气了似的。
掌柜见到形势不对,赶紧冲了过来,抓过那块布,也很无辜。
这布,整个锦江就这么一块了,价格不菲啊。与纪婉欣说,姑娘,这块布料,是张小姐先付了钱,已经卖给她了,这布若是你弄坏的,你就把银子赔了,不就行了。
张小姐不干了!
哼了一声,不行!怎么?赔银子就想算了?我张家还真不缺这点银子,这块布匹,可是我专门挑开做嫁衣的,你现在将它划破,不是诅咒我吗?真不吉利。
掌柜,那张小姐,这事?
张小姐挑着眉,冷傲哼声,我知道你是纪家的二小姐,背后有的是人给你撑腰,不过,本姑娘就是讨厌你这种人,仗着有两个哥哥在朝中为官,就这么蛮横霸道,暗地里耍心机使坏,我看啊,这使坏的心,遭罪的,就得是你这张脸,人人都道纪婉欣貌美如花,那既然划破了我做嫁衣的布料,那
阴险一笑!
顺手就将放在柜台上一把裁布用的剪刀拿了过来。
勾着阴冷的唇,走近纪婉欣,那我就划破你这张脸,当你给我赔礼道歉了。
哗!
围观群众一怔!
这是什么逻辑?
纪婉欣猛然抬起那双惊恐万分的眸,那把剪刀已经逼近自己眼前,她心头猛然一怔,自己若是乱动,那把剪刀恐会扎进眼中。
身子颤抖。
那小巧的唇也不由自主的张了张。
张小姐笑着,拿着剪刀的手往前凑了一点,隔着纸片的距离就要划上她的脸。
哪知
手腕突被人抓住,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穴位,她只觉手腕处的脉络像被黄蜂扎了一下,巨疼,五指被迫松开,剪刀掉到了地上。
啊!
也伴随着一声尖叫。
纪云舒只是用了三分力,擒住了她手骨处的弱点,这才使得张小姐疼得咬牙。
第489章 歹毒的纪婉欣
瞧着张小姐吃痛的模样,
纪云舒:姑娘,不过是块匹布,不至于伤人性命。
突然冒出一人,还将自己手腕捏得如此发疼,张小姐自然一肚子的火气。
扭动着手腕,一边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人?
在下见姑娘拿着剪刀要伤人,所以,便来管管闲事。
你知道是闲事,闲事你还管?
因为在下是个闲人啊。
张小姐被呛声,伸手直直的指着纪婉欣,她将我做嫁衣的红布给划破了,难道我还不能教训她吗?
能!
当然能!
最好宰了她。
纪婉欣没想到纪云舒会出现在这,只知道她来了锦江,更想不到的是,她会帮自己!
心中困惑。
而想起在山淮县的事,她心头又不由涌上了一丝心虚。
眼底也慌了一下,根本就不敢去看迎纪云舒的视线,只弱弱的与她解释,这布不是我划破的。
没有底气!
纪云舒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冷笑一声。
纪二小姐,这布,分明就是你划破的。
你说什么?猛然抬头。
在下说,这布,的确是你划破的。
十分肯定。
我没有,不是我!
她红着眼,拼命摇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啊!
可在纪云舒眼里,却觉得虚假极了。
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她不想废话,直接将那块被划破的布料扯了过来,用手在上面摸了摸,说,这块布,乃是西域运送过来的上等桑蚕丝布料,面质光滑,亮而不透,磨擦时还会发出独特的"丝鸣"声,并且,延伸性很好,耐热性也很好,乃是众多布匹中,最上乘的,不过,也有个不好的缺点,就是不耐盐水浸蚀,但凡沾了盐,蚕丝面质上就会变黑,而这个划口处的边缘,却黑了,说明,是一样带盐性的物件将其划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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