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闻声,正在喝茶的余少卿十分淡定,余光朝门口看了一眼,便见大理寺卿凶狠着一张脸,跨步而进,站在他身旁。
然后
将那份文谏狠狠丢在桌上。
余少卿,你如何解释?
质问!
他却装傻充愣,大人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早就安排好了?故意将我的马车轮子缠上绳子,好让我无法进,你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拿着你那份文谏觐见。
哦,原来是这事!余少卿恍然一声,却说的极为轻松,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大人误会了,什么绳子?下官不知,下官只是觉得,刺客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死了,事关重大,所以才打算跟大人一块进宫,故而才会追上去,途中,路上停着一辆马车,却未曾想,原来那是大人的马车啊,等进宫面圣后,才反应过来。
都说余少卿圆滑,懂得颠倒黑白,果然没错,不然,他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一路高升,甚至有时候大理寺卿还要给他几分面子。
而大理寺卿也不傻,知道他分明在说谎,若是换作平时的话,他必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此事牵扯到亦王,甚至牵扯到他的仕途,所以不能就此作罢。
你禀明皇上刺客是被他人灭口,你知不知道,这样说,皇上会认为我们大理寺监牢严守不当,到时候连累的,是你和我,而且皇上一看我呈递上去的文谏上说刺客是自杀,当场便甩了本子,责怪本官隐瞒实情、颠倒黑白,甚至怀疑本官与凶手勾结,差点没将我拉去午门斩首了。
所以呢?
怪我咯!
第546章 背后推手?
面对大理寺卿的问责,余少卿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
反而听闻后一笑,反问,大人,此事难道有错吗?刺客在被关进大牢时,身上根本就没有消骨粉,可见,分明就是有人蓄意灭口,而能在大理寺监牢不动声色就杀死一个人,凶手背后,必然不简单。
那你想过后果没有,如果皇上追究下来,你我都会受到牵连。
下官吃的是朝廷俸禄,效忠的也是皇上,自然要禀明实情,若因为担心大理寺上下受到牵连而扭曲事实,那跟奸臣有何区别?
呃!
两人对峙!
余少卿反倒将了一军,让大理寺卿吃了瘪。
大理寺卿当即质问,那依你这么说,就是本官贪生怕死、有意隐瞒了?
下官不敢,只是人在其位、行其职,身为大理寺少卿,就必须将真相呈报上去,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算大人隐瞒实情的原因是别有目的,下官也无心去揣摩,所谓,行的正,坐得端,自不怕牛鬼蛇神缠身。
你气得那是咬牙切齿啊!
余少卿面色冷酷,又挑了挑眉,故意说,反正皇上下令,此事不必再查,也不得泄露一字半句大理寺上下也不会受到牵连,既然这样,大人的私心也能安心的放一放了。
不得不说,这余少卿呛人的本事确实不错!
大理寺卿整张脸扭曲狰狞,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
他一手拍桌!
余少卿,你最好明白,本官品比你大,位比你高,何时,也轮不到你爬到本官头上,今日这事,你休想作罢。
狠狠地甩下这番话,他便拿着之前甩在桌上的文谏气愤的走了。
身后,余少卿依旧安安心心的的坐着品茶。
天塌下来他都不怕,现在该怕的人,是他景亦和大理寺卿才对。
没一会,余寺正进来了。
他问,父亲,你与大理寺卿说了什么?刚才见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你猜!
余少卿笑了下,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这步棋,算是要布下了。
孩儿有些糊涂。
就等着看好戏吧。
大理寺卿离开后,便去了一趟亦王府。
景亦正在院子里耍剑,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如游龙一般在他那席青色的朝服四周穿梭,他脚步轻盈有力、举剑而起,如燕飞南徙。空气中则拖出了一道又一道蜿蜒爬行的弧线,若隐若现、稍纵即逝。
枝干上的树叶被剑挑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又随着他身形起跃而卷飞卷落。
大理寺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个清楚后,便站在一旁。
候着!
直到景亦舞剑完毕!
他接过身边侍卫递过来的布,擦着那把锋利的剑,将上面沾染到的灰尘一点一点的拭去,露出原本的光泽,这才满意的将剑插回剑柄内,交给自己的属下。
顺带手一挥,都下去吧。
院子里的侍卫都被遣走了。
景亦踱步走到亭子里,掀袍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大理寺卿跟着他进到了亭子内,但只是乖乖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却汗流浃背,心中有些虚怕,毕竟,亦王交代的事情他没有办妥。
过了小一会,景亦看了他一眼,你过来时,有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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