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带来了这么多的兵马。
这些兵马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心里的疑问多不胜数!
就指望着景容的能一一解释给他听。
景容手持莫若的那边长剑,走到了他的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嗜血般的杀气。
似是要将他给生生活剥了。
甚至是大卸八块都不足为奇!
可是那份冲动都隐在了景容那两道凛眉之间,并且泛着滔天的怒意!
又拼命的强忍着。
你纪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子被人擒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也不打算挣扎,而看着景容的目光中没有一点后悔和求饶的意思。
其实,纪桓和纪黎一样,不见倔!也不怕死!
景容朝他走近,眼神锐利森冷。
纪桓张嘴问:你为什么会没事?
为什么?
他心里不明。
景容带着低沉的语气说: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偏偏老天爷开了眼,让我捡回了这条命。
不可能的!
你很失望?
当然!
纪桓咬着牙,身子往前倾去,说:你应该死的!其实那天我应该亲手杀了你才对,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拜我大哥。
说到底,纪桓的心里始终充斥着恨意。
不能消散!
景容虽满目杀气,可他依旧保持着自己此刻的冷静,说:你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呵呵。纪桓笑了一下,目光朝周围那些兵点了点,那这些兵马?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兵马?
你该不会不认得西北之遥的兵马吧?
什么?
西北之遥?
纪桓猛地一颤,朝周围看了去,那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看到他们手臂上的盔甲上皆刻着一个孔字。
呃!
纪桓顿时明白了。
是孔衢的兵马?
那个场面驻守在西北之遥宜城,又因救驾有功而被先皇封为骠骑大将军的孔衢。
纪桓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步棋!
可是,你怎么可以可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调动到西北的兵?他心中仍旧困惑。
景容眼底泛着幽幽冷光,你既然想知道,好,我让你死的明白,早在出兵侯辽当天,我就已经命人悄悄送信去了西北,借用孔衢一万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全然明白了!
纪桓冷笑,带着几分凄惨,他说:景容,这都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他就是要你死!
卫奕就是要他死!
多狠心的话。
多狠心的一个决定啊!
景容颦起剑眉,眼里充斥着血丝,说:哪怕当初我多一丝狠心,今时今日,这片西塞草原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我不能再让这一切继续了。
嗯?
什么意思?
纪桓眼眸一睁:你是要造反?
景容说:这天下,本就是我的,何来的反?
呃!
纪桓微怔,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景容的这句话。
他消化了好一会,脸上露出赴死的表情。
随即,后他咧着如狼牙一般嘴笑着,丝毫畏惧,仰着头,看着侯辽湛蓝的天。
大笑起来。
我到底还是算错了一步啊!
那个抓着他的两个士兵松开了手。
他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景容说:下半辈子,你最好别姓纪了。
说完。
景容举起手中那把莫若的长剑,朝纪桓砍了去。
当即,人头落地!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可西塞草原却已千疮百孔,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气息。
山丘之上。
立着一块墓碑。
写着莫若和唐思。
是合墓!
碑文上的字是景容亲自为莫若和唐思刻的墓碑。
众人站在墓碑前一言不发。
景容盔甲未褪,手中握着两把剑,一把是他自己的,一把是莫若的。
过了良久
他将莫若那把剑插在了墓碑旁边。
莫若,来生我们继续做兄弟!他的手摸着那块冰冷的墓碑。
冷意从他手掌细小的纹路中飞快流窜,也冷遍了他的全身。
纪云舒面容憔悴的抱着怀中仍在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已经熟睡了。
那小巧的脸蛋有着莫若的几分英气,也有着唐思的几分俏皮。
纪云舒看着面前的墓碑。
想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他和莫若在破庙的外面。
莫若坐在外头的长廊处,单脚搭在上面,靠着柱子仰头喝酒。
天际中泛着墨色光线,透过从瓦片流下的丝丝雨水,朦朦胧胧的洒在了他的肩头上。
显得有几分凄凉。
纪云舒默默的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抬着头,看着绵绵不断的雨。
道,青梅时时,雨水迢迢,扁舟一兮,君子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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