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
只是这戏本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老陶心里有个疑问。
宋止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说:这故事是我闭门想出来的,莫名其妙就长在脑子里了。
文人就是文人,脑子好使。老陶十分欣赏的看着他,仿佛自己挖到了宝,他说,宋先生,往后你就安安心心的为我赵家班写戏本,你只要写,我老陶就一定买,写多少我就买多少。
那这戏?
这戏我自然是要了,也保证会火。
陶班主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现在可不在乎这些。
在乎的是:那这戏的稿酬?老陶两腮一抽搐,谈到了这个敏感话题,他显得有些躲躲闪闪,只说:咱们暂时别谈稿酬,这戏本得先有了收益,我才能给你钱,总之,到时候若是赚得多,给你的自然也就多了,这比一次性给你一笔银
子要划算的多吧?再说了,我对这戏本十分有信心,肯定火,肯定赚,到时候。
拍着胸脯保证!
虽说宋止不是贪财之人,可写这本子不就是为了置办几身衣服和修葺屋顶吗?
他说:陶班主,这都快入冬了,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待会我就让人给你一袋米先拿回去,等这戏本我再让人调整调整,上了台赚了钱,大把的银子给你。
这
时间紧迫,先这么定了!
宋止是个书呆子,但不是傻子。
他知道陶班主在计算着什么,说白了就是到时候如果戏本进了钱,是多是少还不是陶班主说了算,分到他手里的,恐怕少之又少。
但现在的燃眉之急,是解决温饱!
毕竟已经没米下锅了。
那好吧,一切就按照陶班主的意思。
于是,宋止把戏本留下,杠了一袋沉甸甸的米回家了。
陶班主便乐呵呵的捧着本子和戏班里的人开始紧锣密鼓的探讨起来。
希望尽快将戏呈现出来!
另一边。
景容等人大概走了快一个月才过了宜城到了胡邑。
十二月份的天,寒冷至极。
路上也好,林子里也好,几乎处处都起了冻霜,树枝上挂满了冰条,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光。
寒风瑟瑟,刮在脸上像刀子刮过一样。
到了晚上,众人在一家林子里的客栈入住下来。
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止有胡邑人,还有很多大临商人在此就住。
这也不奇怪,大临人和胡邑人本就有很多商业往来,进进出出,十分常见。
景容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乔装成到胡邑做丝绸生意的商人!
大伙围桌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小二问:各位大爷,要不要酒?
景容:不必了,就上几个菜。
好嘞!
小二便去了。
出门在外,还是山间客栈,喝酒总归是会误事的。
纪云舒打量着周围,皆是一些在此落脚的商客。
几乎把整个一楼大厅都挤满了,毕竟已经入冬,外面冷风嗖嗖,待上一晚恐怕会冻死!
而人一多,自然也就热闹了。
景容让身边几个人打起精神,不可松懈。
他说:大概后天就能到义乌了,据说那里山清水秀,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若是累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多停留几天,不必忙着赶路。
纪云舒点头:也好。
这时
旁边桌有个大临人突然提到嗓音说:前几天看的那出戏真是好看,下次我们要是再来,还要去看。
那可不!有人附和。
我最喜欢的还是里面鬼娘子唱的那几句。
哪几句?看夫君在树下脱骨化成烟,我只得在坟前为你种黄土。
第1048章 《鬼娘葬夫》
看夫君在树下脱骨化成烟,我只得在坟前为你种黄土。
那人说这两句戏词的时候,说得绘声绘色。
甚至连连念了好几遍。
意犹未尽!
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台上穿着戏服的鬼娘子挥着水袖在唱曲。
那一幕,久久在脑海里回荡。
那是多凄惨的故事啊!
可不是吗?
凄惨,却不凄美。
那几个大临人说得痴痴爱爱。
邻桌一男子问:你们说的是什么戏?有那么好看吗?
这问题,顿时打开了两桌人的话匣子!
方才念出戏词的大临男子冲着他说:你们大概还没去过义乌吧,等你到了那儿,一定要去听一听赵家班的戏,保证你与我一样贪恋那戏。
此人用的不是喜欢二字,而是贪婪。
这可就奇了怪了,现在的戏都难看死了。
可我说的戏却好看。
是吗?你你仔细说说, 怎么好看法?
那戏名,叫《鬼娘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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