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兄弟背叛的痛,和亲眼看着兄弟而死的痛掺杂在一起,那种感觉纷纷涌向胸口,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也如万千蚂蚁在胸口啃咬,却不知该如何挠?
几乎接近于崩溃。
王府外面灯火通红,一切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王爷的屋中却一片昏暗。
大红木门紧闭着。
府上的丫头小厮按时进去送饭菜,但是等下次再去送的时候,原先的饭菜却纹丝不动,如何端进去的,就是如何端出来的,唯一有的变化,就是饭菜由热到冷。
而那拓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拿酒来。
旁人若是多劝一句,他就立刻丢酒瓶子。
甚至将屋子里能砸的统统都砸了个遍,还差点要了几个下人的命。
因此,也没人敢劝了!
只要那拓开口要酒,便立刻几瓶几瓶的往屋里送。
从三天前到今天,一直没有间断过。
屋子里,一片狼藉。
迎着微光看去,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被砸得到处都是的物件,还有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那拓身子瘫软的背靠着床,双手吊在地上,一手摊开,一手抓着滴酒不剩的酒瓶。
他胡渣满脸。
衣着凌乱。
高髻倾斜。
完全一副烂泥的模样。甚至比之前白音喝醉酒还可怕。
第1292章 什么叫得不到的滋味?
缓时,那拓身子挪动了几下,睁开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在周围看了看,然后抬起手中的酒瓶子往嘴里灌。
却一滴酒也没能倒出来。
他当即大手一甩,将酒瓶子摔了出来。
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
碎得稀巴烂。
他看着面前倒地的酒瓶子,身子往前扑去,双手胡乱的在周围肆意抓取。
但都是空酒瓶。
来人,来人!他大喊着。
可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人呢?都死哪去了?酒,给我酒。
依旧没人应答。
他趴在地上,也无力出声再叫喊什么了。
许久
门终于开了。
但是进来的并不是府上的丫头和小厮,而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
女人走到他面前停下。
那拓顺着眼前那双白色布鞋,视线慢慢往上移动。
但落在女人的膝盖处时就无力再往上抬了。
脑袋垂了下去。
景萱低着目光看着趴在面前的男人,面色平静,眸子里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愫。
良久,她缓缓蹲下身。
一身白色衣裳十分鲜艳。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那拓散落下来的头发,嘴角勾起,说:你不是最想要王位吗?那我也让你尝尝看,什么叫得不到的滋味?
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诡异森冷。
那拓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身子挪了挪。
再无动静!
景萱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起身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水准备进去,在看到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的景萱时,当即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木盆从手里掉了下去。
砸在地上。
满满的一盆水都洒了出来。
溅在了景萱的衣服上。
王王妃?丫头瞪大眼睛的看着她。
这大半夜,一个女人穿成这样从里面走出来,换做任何人,都会害怕。
景萱看着她,说:明天王爷醒来,记得劝他别再喝酒了。
是!丫头哆嗦着,王妃,你这是?
景萱没有回应她,双手软绵绵的搭在两侧,背脊挺直,一步一步、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最后只留给那个丫头一道清瘦孤独的背影。
过了好久,小丫头才反应过来。
转身进屋,看到那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赶紧喊来人,将醉醺醺的王爷抬到了床上。
只是王妃来这里做什么?
第二天,那拓从床上醒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脑袋剧烈作疼。
他下了床,从内屋里出去,发现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
完全不见半点狼藉的样子。
但是,他依旧提不起任何精神,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丫头驼着腰从外面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那拓撑着脑袋,柔着眉心:去拿酒来。
王爷,还是别喝了。
这话都还说出来,就被那拓当即大打断。
他说:还不赶紧去。
小丫头不动。
那拓抬着那双满是血丝,憔悴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本王说要酒!
奴婢听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
昨晚昨晚王妃来过,说是让奴婢劝劝王爷别再喝了。
什么?
那拓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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