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筷子一丢,整个人软而无力的往后倒下,瘫坐在地,浑身发颤,而当她把筷子甩开的时候,那个不明物体被甩到了另外一个姑娘的碗里,那姑娘定眼一看,也吓坏了,与邱淑的反应一模一样,往后倒去。
虫虫子好大的虫子!
那是一条正在蠕动的白色虫子,体型不大不小,看着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这些名门家的姑娘们本来就金贵,哪里近距离看过这种恶心的虫子?各个都被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起身往后退去,丫头们也赶紧将地上的邱淑和另外一个姑娘扶起来,全部挤在了一堆。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虫子,真是恶心。
那条虫子已经被甩到了地上,正堵在门口,姑娘们不敢靠近,便也出不去。
而纪云舒和朱瑶淡定的坐着,看着那些女子们被吓得眼泪汪汪。
稍刻,纪云舒起身,淡定的走到那条虫子旁边,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拿在手中,并没有觉得有半点恶心感,毕竟,她什么没摸过?死人,腐尸,白骨更恶心的都有,小小一条虫自然不在话下。
姑娘们见了后,脸色稀烂,你赶紧把虫子拿开。
一个个跟吃了屎似的难受反胃。
纪云舒说,不过是一只虫而已,又不是什么毒物,我将它丢了就是,各位也不要太在意,继续坐下吃饭吧。
这么恶心的东西,谁还吃得下!你赶紧把它丢了。
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有位姑娘说的是,我这屋子狭窄不说,还有些臭,可能就是因为臭,所以才有这种虫子爬进来,不知道除了这一只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纪云舒故意这样说。
邱淑害怕之下又狠狠的瞪着她,你别说了,别说了,赶紧拿开!
好!
纪云舒便拿着虫子走到一边,姑娘们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纷纷落荒而逃,不敢多留一步,以免又遇到什么恶心的虫子。
事后,纪云舒忍不住笑了,她将虫子放在了一旁的盆栽里,擦了擦手问朱瑶,你不怕吗?
朱瑶心也是紧的,她说,我自然也是怕的,可是我更怕她们。
你放心,经过这一次,她们不敢再乱来了。
多谢你纪姑娘,你又替我解了一次围。
纪云舒坐到她旁边,其实我也不喜欢她们,更不喜欢跟她们同桌,所以你不用谢我。
彩儿在旁边红着眼睛心疼的说,她们总是想着法子欺负小姐你,一逮到机会就不放过,等回来,奴婢一定要告诉老爷,让老爷出来做主。
胡闹,这等事情怎么能让爹知道。朱瑶说,爹为了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够烦了,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再去烦他,那我宁愿受着气。
两年前她失足落水,因为怕爹娘担心,所以也忍着不说。
彩儿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只好委屈的闭嘴不谈了。
尔后,朱瑶疑惑的问纪云舒,对了,那虫子怎么突然跑到邱淑的碗里去了?
纪云舒解释,今天搬进来的时候我刚打开窗户,就看到那条蟾虫了,见它挺可爱的,就拿进屋子里放在盆栽里养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也是机缘巧合。
二人相视一笑。
关系也更加亲密了些。
山庄里的晚宴结束后,不少人都喝大了,纷纷回屋休息,温家兄弟也早早睡了。
可是洛阳却如何也睡不着,大概是晚宴的时候吃得太饱太撑的原因,他辗转反侧良久,索性出了屋子,坐到院子外面的台阶上,从旁边折了一支枯树枝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地上扫着。
此时已是夜深,山庄里显得格外安静清雅。
他百无聊赖,便在山庄里转悠起来,转着转着,他便感叹世间不公,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大?他洛阳就是命不好,不会投胎,否则,他也不至于这般惨。
不公,真是不公!
正在他抱怨时,从假山后面突然闪出来一道身影,与他撞在了一块。
洛阳肩膀吃痛,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谁啊,这么不长眼?他斥吼一声。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李时言,此时他脸色惨白,眼神轻晃。
洛阳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李时言。
那个之前在晚宴上喝酒闹事的康定侯府的世子!
这人可是大人物,他惹不起。
你不是世子吗?你怎么在这?
洛阳心想,这人不是喝醉了吗?为什么大半夜在这,还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看了看,竟发现李时言的双手和衣服上沾染着血迹。
血迹和酒味混合在一起,刺鼻难闻。
李时言有些失常,似乎没有听进他的话,发现他看到了自己满是血的手时,赶紧往身后一藏,眼神再次晃了下,什么话也没说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洛阳心里疑惑,眉头紧皱,望着那道身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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