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还算丰富,周延介绍到,这是有一半都是他们努力自己种的,如果不是道尔顿有那么多不稳定因素,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生活的地方。
他们吃饭很少谈论到公事,云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自己在的原因,还是已经谈论完毕了,不过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也算是欢迎援军的到来。
军人都有很强的约束能力,酒也没有多喝,没有出现有人发酒疯的情况,散得也快,那些人都被安排好了住宿的问题,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云枭这顿饭吃得有点不自在,大约是跟秦弈平辈太久,见到秦弈的长辈也有了一丝当初刚入师门时感受到的压力,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偶尔傅年和秦弈会问他想吃什么,然后用公筷帮他夹菜。
霄云老祖从没这么老实过,让吃什么就吃什么,最后还莫名的撑住了。
“嗨,枭枭,我要回去休息了,有事你就跟老大说,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知道吗?”傅年拍了拍云枭的肩膀,跟着周延就走,从背影来看,起码有五分醉。
秦上将敲了敲桌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拐棍,自己站了起来,“只有我们三个了,我有些困,楼上有房间,但是可能需要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毕竟好久没有多人,那些地方已经空置了。”
说完他又拍了拍秦弈,“云枭的房间就你负责收拾了,我看隔壁那间就还行。”
“不用了。”秦弈打断秦上将的絮叨,“他跟我一起睡。”
一句话震慑住了两个人。
云枭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仔细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神游天外去了。秦上将不说醉了,但是今天心情好,微醺状态让他不由得一直打着呵欠。
这下好了,酒醒了。
直到拧着眉上了楼,云枭才清楚秦弈所说的一起睡是个什么意思。
那间房有两张床,窗户朝外冲着街道,外面的光还能渗透进来,秦弈‘啪’一声摁亮了开关。
云枭忍了忍,没忍住,倒不是说他烦秦弈这个人,只是和秦弈同处一室的话会不太方便,他还有夜探墙外的想法,“秦弈!不能一人一间么?”
“本来是可以的。”秦弈转过身,“可惜有人不太听话,为了防止再有这种情况的发生,直到回主星,你都要跟我一间房。”
‘咔擦’
在现场的溟灵彷佛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事实证明霄云老祖就算脸上写满了一百个不情愿,秦少将也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意思,两人就跟要比谁的表情更加的吓唬人似的。
溟灵觉得自家主人已经在崩人设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可是奇怪的点就是,秦少将还能跟着一起崩,绝了。
秦弈嘴角突然翘了翘,云枭正在走神没看见,溟灵倒是看了个正着,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溟灵决定回识海深处睡觉去。
到了要入睡的时候,云枭发现秦弈比他还要僵硬,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只要不是他一个人不痛快,就行。
两张床中间隔开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在同房间可以说得上是极其的远,秦弈看见少年被子盖得规规矩矩,单手臂盖在了眼睛上,露出下巴的线条。
秦少将垂了垂眼,熄了灯,就着浅浅的月色闭上了眼。
一夜无话,傅年第二天来找人的时候秦弈和云枭已经起了,正在和秦上将一起用着早餐,他跟着蹭了一点,交待着今天需要做到事儿。
“周叔都跟我说了,我们带来的人可以去负责巡视和采样,医疗团队等会儿就过来,秦叔你这……”
秦上将放下茶杯道:“有这小子在,我暂时没什么事,不会到处乱走的。”
傅年放下心来,主要在周叔哪里听来的秦上将实在是闲不住,没事儿也要到处看看,要不是这两天身体真的不太舒服,估计他们到的那一天一时半会儿还见不到人。
“还有枭枭,你——”
“他跟着我。”秦弈先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傅年的意料,他只是要得到一个肯定,然后捏起了一个包子,“枭枭你昨晚睡得好吗?能习惯的吧。”
大家都是习惯了这种状态,只有云枭一个人可能第一次出远门,傅年当下就关切的问了一问。
回答他的是秦上将的咳嗽声,秦少将瞥了过去,“爸,你喝水都能呛到?”
然后云枭才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还行。”
秦上将咳嗽得更加的厉害了。
一半是被气的,还有一半……
傅年莫名的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事其他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可是昨天有点醉了,他也没注意当时有什么。
怎么说呢,他还不敢问,尤其是秦上将咳嗽起来,大家都去帮他顺气儿去了,唯有云枭坐在原来的地方。
他在思考。
傅年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没有在意是否有他这个“外人”在场,秦上将也没说什么,秦弈更是安静的吃着饭,偶尔还能帮他递个水。
一顿饭就在这样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周延匆匆来迟,他好像是去忙完了什么事,在傅年给他递早餐的时候迭声说自己吃过了。
“那个,巡视和采样江澜带你们过去,没问题吧?”周延站在秦上将的身边,有点愁绪。
“可以可以,谁带不是一样呢,周叔你在这里陪着秦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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