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很喜欢的,他们会好好的招待你们,在此之前,再给你们看看熟人吧。”
那层浅绿色的东西突然消退,充盈的培养液中都各自有着一团影子。
云枭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杰拉尔德,而是别的东西。
透明泛红的培养液里面最显眼的几个,说不上三头六臂,但也差不多了。
怪物就算了,让云枭停住视线的是人。
拿其中的几个举例子,比如那个孩子,似乎就是云枭之前在博士的实验室里面见过的那个,现在却突然睁了眼,一双眼睛全部被黑色的瞳孔占据,正在静静的看着他,透着毫无生机的冷意。
旁边是个模样温婉的女人,她带着一张笑脸,像是在对着谁笑,可能是孩子,可能是丈夫……然而那张嘴咧开的时候,云枭发现里面没有了舌头,四肢也有着明显的红痕,生前不知道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
云枭握着溟灵剑的手微微泛白,骤然掀起的怒意毫不克制,拔剑就要刺向培养仓。
“枭……”秦弈抬手握住了云枭的手腕,并没有太敢用力,但是意外的让云枭停止了动作。
秦弈收了那点力道,云枭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冲动了,好久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他能理解秦弈为什么拦他,培养仓这么摆出来,有问题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在没有确定稳妥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很可能伤人伤己。
岑易见他没有动手,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之色,透过那个小小的孔看着他们,“明智的选择,秦少将,萧先生。”
他还是惯喊云枭“萧”的那个身份。
秦弈的手搭上了云枭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带着安抚的味道,虽然板着脸,但是在面对云枭的时候柔软了些,示意他看另一边的培养仓。
此时的杰拉尔德被泡在培养液里面,面色有些痛苦,平时高傲的神色已经消失无踪,在他们望过来的时候挣扎了两下,或许是在求救。
云枭的视线转了转,秦弈的手还虚虚的搭在他的手腕上,于是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碰了一下秦弈,“那边是……时渺?”
他的话语中有点不太确定,所以叫秦弈来确认一下,但是博士迫不及待,自己给出了答案。
“对了!怎么现在才看到啊,这可是我压轴的惊喜。”岑易的语气有点兴奋,甚至带上了欢快。
其实时渺在这些培养仓里面算是特殊的,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不似杰拉尔德那样受了折磨,但是也并不是清醒的状态。
上面悬下来的绳子将时渺捆了个严实,要不是培养液,时渺就是被吊起来的,难受的程度要比其他人要多上不少。
而且培养液不像水,它是带着点粘稠的,活人在里面会很难受,却又不至于窒息。
和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相比,这个样子的时渺是真的不起眼。
云枭垂眼想,时渺真的出现在这里了,却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但好像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刚才的尤里斯也没有提到这点,镜花的手段得多干净?
快要走出镜花飞船大门的尤里斯突然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后知后觉道:“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情。”
“很重要吗?”安德莉娅问。
尤里斯迟疑道:“既然忘记了,那应该不是很重要,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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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重要的宝贝们都在这里了,他们是不是很厉害?”岑易的声音这个听起来有些尖锐,让人听着浑身不适。
云枭和秦弈一时没说话。
“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抓时教授,什么时候抓的,难不成什么问题也没有吗?”
面对两位沉默的客人,岑易的心情又不太好了,他嘴上絮絮叨叨胡乱的念叨着,似乎很纠结从哪里开始说。
科拉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半个字都不敢提,大气儿也不敢喘。
如果说时间线往前挪一点的博士是有点神经,现在的博士比之前还要癫狂,就是个神经病,她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也比待在这里要好。
甚至那些培养仓里面的人体,和那些怪物的实况,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以往博士每次有了新的“乐趣”都是紧闭着门,她虽然在镜花待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博士的某些爱好,从不让人靠近他的实验室,对待每个实验品都是小心翼翼,近乎于痴迷。
可谁能想到这些实验居然是这么恐怖又泯灭人性的。
岑易见他们不说话,缓缓的靠近光屏,用低喃的语气道:“时教授他以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的好师兄啊!”
云枭和秦弈同时露出了点讶异,不明显,但是一直紧盯着他们表情的岑易还是看清楚了。
“他居然越活越年轻了,真是不可思议对吧,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很神奇,他的研究算是成功了吗?”
“想当初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合作亲密无间,想法也是高度的一致,我曾经以为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了……他还是臣服于这个帝国的最高掌权者——杰拉尔德。”
博士的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面前”,通过天花板上面那东西的投屏,那副黑边面具突兀的差点贴脸,云枭厌烦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要放出个什么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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