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言笑道:出去半天累了吗?谢兰因摇头,秦宗言吩咐秦纮:带你妹妹下去休息,小心点。
秦纮弯腰抱着谢知离去,谢知很配合的对亲娘继父挥手:大人、阿娘明天见。
秦宗言莞尔,谢兰因嘟哝道:这鬼丫头。
秦宗言柔声说:阿菀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谢兰因敏感察觉出秦宗言有言下之意,郎君出了什么事?
阿菀为了扶尉迟氏让自己手都脱臼了。秦宗言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孩子不让阿狼告诉任何人,还是军医过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把阿狼揍了一顿。这么大了都不懂事,这种事是可以隐瞒的吗?
谢兰因听得脸色发白,却不忘责怪秦宗言:好好的你打阿狼做什么?我看你最该打你自己!
秦宗言无奈,总觉得阿镜对自己孩子比自己重视多了。
谢兰因说完想要去看女儿,却被秦宗言拦住,她既然体贴尉迟氏,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当做不知,你放心,阿狼会照顾好妹妹的。
谢兰因恼道:这孩子真是不分内外,尉迟氏一个外人还比得上她重要?
秦宗言说:她不是像你一样贴心温柔吗?
谢兰因叹道:罢了,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尉迟氏也是可怜人。
秦宗言就知道阿镜会心软,他凑到谢兰因耳畔调笑道:我自己打不了我自己,不如你来打我?
谢兰因恼得瞪了秦宗言一眼,恨恨的回房休息,秦宗言笑着跟在她身后。
谢知洗漱后,再让军医看过她的伤口,这次军医的手被秦纮压着反复洗过好几遍,他在谢知手臂上按了几处,问她疼不疼,还让她抓了抓自己的手指,才对秦纮说:小娘子手臂恢复的不错,不过这些天不能用力。
秦纮微微颔首,示意军医退下,他仔细的在谢知伤处抹了一层清凉的药膏,阿菀早点休息,这几天注意不要用左手。
谢知点头:我会的。
乖孩子。秦纮赞许的摸了摸她小脑袋,我给你带了一罐子蜂糖,你慢慢吃。
好。这时代的基本没有炼糖技术,普通百姓一辈子可能都吃不了糖,贵族糖份来源大致是柘浆、麦芽糖,或者是蜂糖(蜂蜜)。谢知暗忖,甘蔗除了炼糖外,还能用来养殖牛羊,她是不是该把炼糖技术弄出来?
不过糖是奢侈品,这种大生意必然要个大保护伞,或许她可以考虑跟拓跋曜跟秦纮合作?他们两个应该也很缺钱?谢知才不跟大人合作,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的。谢知要的理解自己的合作对象,拓跋曜、秦纮都是好对象,最关键是他们身份都很高,足以当自己保护伞,手里还缺钱。
谢知盘算着自己几岁可以把炼糖技术弄出来的,这个主要看胡商的表现了。也幸好自己前世那份职业让她有了很多机会看书,而她这辈子记忆力大增,以前看过的书大部分都还能记得大概。谢知很感谢老天爷给自己这个金手指,别的都是外物,只有知识才是自己的。
秦纮不知道小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吩咐她早些休息后就回房休息了,他还想看会书,但想到小姑娘白天一本正经的叮咛,他合上分开的书卷,熄灯闭目回忆白天看过书的内容,以后晚上就背书,看书放在白天。
第二天谢知照常起来上课,她不说自己手臂脱臼,谢兰因也佯装不知道,宫里也不需要她提重物,她顶多不用左手练字。谢知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她忘了拓跋曜观察力有多强,她刚跟拓跋曜进午膳,拓跋曜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他们进餐是分食制,食物都由侍女取来放在碗里,谢知只要动动食柶送入嘴里就好,但良好的餐桌礼仪,让她每次吃饭都是端着饭碗的,今天谢知把碗放在桌上,只用右手舀东西吃。
拓跋曜手微顿,若有所思的看着谢知,见她低着头专心进食,他也没说什么,低头安静的跟她一起进完午膳。待侍女将饭食撤下,谢知心满意足去内间漱口刷牙,御膳房的手艺真不错,不过给了他们一本素菜谱,他们就能一举反三,琢磨出这么多素食,这素食吃得她神清气爽。
阿蕤。拓跋曜喊着洗漱完毕,准备去饭后散步的谢知。
陛下。谢知偏头看着拓跋曜,他是准备跟她一起去散步?谢知所谓的散步,就是在房间里绕圈,拓跋曜觉得这举动很蠢,一直不愿意跟谢知散步。
拓跋曜问:你左手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谢知满脸茫然的看着拓跋曜。
拓跋曜对她微微笑道:要我唤你身边的人进来?他跟谢知相处这么久,怎么看不出这丫头是在演戏。
谢知:他就不能哪天像一回真正的八岁孩子吗?她放弃的说:我左手脱臼了,已经接好,只要休息几天就行。
谁让你脱臼的?拓跋曜沉声问,常大用不用拓跋曜吩咐,就退下去唤太医。
拓跋贺。谢知这会也不替罪魁祸首隐瞒,他用弹弓射我三姑,我三姑反击他,他装作摔下墙吓我三姑,结果把尉迟姐姐吓晕,我去接尉迟姐姐,不小心才让手脱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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