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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菀。凤容匆匆进来,眉头紧蹙,独孤将军逝世了。
    什么?谢知蓦地震惊抬头,独孤将军走了?怎么会这样?
    凤容说:将军得了疟疾,一直没好,勉强拖到回武川,交代完后事就走了。
    谢知神色凝重的坐下,凤容给她倒了一杯水,将军的身体如何?
    谢知微微摇头,凤容看她的一脸沉重,握着她的手安慰说:一切都会好的。
    谢知苦笑,在现代如果伤口感染,实在不行就截肢,可在古代截肢哪有那么容易?怎么止血?截肢后继续伤口感染怎么办谢知越想越害怕,她现在只希望大人是在做戏,不是真得伤口感染,不然他们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人受尽折磨。
    不止谢知害怕,谢兰因更害怕,她怕秦宗言这次会撑不过去,等众人退下后,她哭着就要看秦宗言的伤口,却被秦宗言一把搂住,阿镜,我没事。
    谢兰因哽咽道:你都一路躺回来了,怎么可能没事?
    我真没大事。秦宗言动了动伤脚,就是伤口会好的慢一点。
    谢兰因睁大眼睛看着秦宗言,就这样还没事?
    秦宗言轻叹一声,独孤雄都得疟疾了,我总不能一点事都没有。
    谢兰因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独孤将军的疟疾是被人害的?
    不是,他那是运气不好。秦宗言摇头否认,他长叹一声,独孤雄也是自作自受,出门在外就要保重自己身体,秦宗言听从儿媳劝告,对自己饮食卫生很注意,亲卫的碗筷顿顿都是洗干净的,有条件就放在大锅里煮一煮再吃。因此这次军中染上疟疾,秦家的亲卫大部分都没染上,秦家军医和伙夫立了大功。他也劝独孤雄如此,独孤雄还说自己越来越娘们,结果他有了男人气概,却跟军士们一起染上疟疾。
    谢兰因问: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以后不出门了吗?就在家陪你。秦宗言含笑说:没有借口,怎么能在家陪你?
    谢兰因吃惊的问:你是故意弄伤自己的脚?
    嗯。秦宗言搂着妻子颔首,他本来想将计就计,但儿媳说过战场上刀剑很脏,有时候可能一个小伤口就会致死,因此秦宗言就让亲卫做戏刺了自己一剑,同时还从站马上摔下来,既然是做戏,就要做真戏。当然剑是干净的,没有任何铁锈,刺自己之前,还让人在酒精里浸泡许久。
    谢兰因听得心都颤了,你怎么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秦宗言莞尔,军中军医也不是吃素的,我是不是受伤,他们肯定能看出来。他轻拍妻子的背,陛下这次南征没有达成目的,肯定下次还会南征。
    谢兰因抿了抿嘴没说话,她在魏国的时间比梁国多,可梁国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她一生最好、最坏的回忆都在梁国,现在听到魏国要攻打梁国,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秦宗言搂着妻子亲吻,放心,陛下下次南征,起码也要五年以后。这次一打就是一年多,陛下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全用完了吧?不过他将魏国领土几乎扩建了三成,陛下这次回京威望无人可及,毕竟除了太|祖和高宗,魏国还没有一个帝皇可以立下如此大功。
    谢兰因有点担心在梁国的谢家,不知伪帝会不会迁怒谢家。
    秦宗言莞尔,谢家在梁国几乎无人为高官,朝中无人,伪帝想迁怒也迁怒不着。
    谢兰因完全没有被秦宗言安慰到,没有官职,谢家更是任人宰割。
    顶多就是一无所有,不至于没命,等他们纳入魏国,岳父自然会补偿他们。秦宗言说,陛下对梁国子民还算温和。拓跋曜是想南北合并的,必然不会苛刻梁国子民。
    谢兰因无奈的说:也只能如此。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她手搭在秦宗言的伤口,下次南征你不会去了?
    秦宗言握住她的手亲吻,不会,以后我就陪着你,不过以后老大以后可能就要长住怀荒。
    为什么?谢兰因奇怪的问。
    秦宗言淡淡一笑,陛下想让秦绍以后接替我的位置。
    这话谢兰因不意外,秦宗言既然不想打仗,总要有新的将领兴起,陛下不肯用阿狼,那么秦家诸兄弟中也只有秦绍了,反正阿菀他们在建德,跟他碰不到一起。
    秦宗言搂着谢兰因保证道:秦家的一切都是阿生的。他还没死,柱国大将军之位还是他的,秦绍只是将来会接替,将来的事谁说得清?
    谢兰因抬手摸着他消瘦的脸,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阿生也不稀罕这些,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身体都这么差了,还整天想这些东西。
    秦宗言轻笑,拉着她,谢兰因慌乱的想要撑住身体,生怕压倒他伤口,可秦宗言浑然不觉,稳稳的让妻子靠在他怀里,那你陪我休息?
    谢兰因见他满脸倦色,知道他这些天没休息好,心中一软,嗯。她起身脱下外衣靠在秦宗言身边,秦宗言身上味道并不好闻。他虽然一回来就洗漱过了,可身上伤势未愈,伤口处刚涂上药膏,刺鼻的药味熏得谢兰因有点头疼,她揉揉额头,靠在丈夫胸口,眼底又隐隐渗出泪水。他口口声声说伤势不严重,可脸色都白成这样,还涂了这么刺激的药膏,怎么可能不严重?不严重能瞒过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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