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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宗言将信纸递给谢兰因,你自己看。
    谢兰因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微蹙,她很恨李家老妪、也很伪帝篡位,可是真看到建康被魏国铁蹄踏破,萧家皇室近亲几乎全灭时,心中还颇不是滋味,这是阿兄为之付出生命的江山,就这么被人败坏了
    秦宗言揽着妻子的肩膀明知故问:阿镜在想什么?
    谢兰因微微苦笑,不想说话。
    秦宗言叹了一声,即便他现在跟阿镜感情比之前好太多,萧赜还是两人之间的忌讳,活人不能跟死人比,当然死人也不可能跟活人比,他将妻子搂在怀里,只要现在阿镜是他妻子就好。
    谢兰因沉默了一会问:梦泽郡主真这么像阿菀?
    秦宗言淡淡道:她们是隔房的堂姐妹,难免有几分相像。可他不信会有八分像,阿菀明明跟阿镜如此酷似。秦宗言有意忽略阿镜跟萧赜本就是表兄妹,萧赜的生母是谢简同母胞妹,两人的长相在细节处有几分相似,谢知生为两人的女儿,看起来就既像她爹又像她娘,但大部分还是像萧赜更多。
    谢兰因乐观的说:要是梦泽能让拓跋曜少几分执念也是好事。谢兰因从来不认为拓跋曜对阿菀有情,两人在最情浓的时候他都能想着让阿菀陪葬,又谈何情分?他对阿菀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秦宗言笑而不语,阿镜到底是女子,不理解男人的想法。将心比心,要是有人把阿镜从自己手里夺走,他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代替品而放下执念。秦宗言甚至怀疑拓跋曜根本没有临幸梦泽,他十几年都不曾找替身,怎么会突然在这时候找替身?明明他这时候都可以对付秦家了。
    秦宗言和秦纮一直在提防拓跋曜,两人很明白,在拓跋曜南征胜利之后,他在朝中的权势无人可挡,这时他肯定会对付秦家。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儿媳妇念念不忘,他只是念念不忘自己当年所受的耻辱。不过秦宗言挺意外拓跋曜会留下梦泽,照着他的脾气不是应该杀了梦泽吗?
    谢兰因又奇怪的问:老大怎么想给你写信了?秦宗言和秦绍父子感情淡漠,秦绍给秦宗言的信件都是公文,这种私信还是父子两人生平第一次。
    他现在自救无暇,想让我出手罢了。秦宗言漫不经心的道:玩火自焚。秦绍的想法,秦宗言一直很清楚,他只是懒得管而已,本来老大就是他丢出去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谢兰因一怔,秦宗言解释说:他这次没跟大军回来,留在建康镇守了。
    谢兰因讶然问:拓跋曜会答应?在秦家被拓跋曜厌弃的当下,秦绍身为秦宗言的庶子,如果不是他旗帜分明的跟秦家对着干,拓跋曜又怎么会让他上位,他现在过河了,就想把桥拆了?谢兰因都不知秦绍居然天真至此,他真把拓跋曜当有求必应的菩萨了?
    所以他就来找我求救了。秦宗言冷笑一声,别的不行,鼻子倒是停灵的,不亏是獒犬养大的小畜生。
    谢兰因无奈,秦宗言对这儿子的态度几十年如一日的不变,你要救他吗?
    秦宗言拉着谢兰因躺下,一手让妻子靠在自己胸膛,一手支着自己的脖子,谢兰因避之不及,被他拉了下去,她不由斜了他一眼,轻啐道:老不正经。大白天的在马车上都对自己动手动脚。
    秦宗言微笑的说:我们是夫妻,又在马车里,有什么关系?
    谢兰因嫌他身上太硬,支起上身拉过一个柔软的隐囊,靠着秦宗言躺下,你真不想管老大?不然怎么会如此不上心?
    他又不指着我救。秦宗言卷起谢兰因一束发丝说:他定往阿狼那里送信,我年纪渐长,也该颐养天年了,他们兄弟间的事我不参合。
    秦宗言这话差点让谢兰因对他翻白眼,这种话亏他有脸说,你是不想管老大?
    秦宗言双目微合道:他死活与我无关。当年他就把秦绍的生死决定权给了儿子。
    谢兰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阿菀生了没有。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女儿,都快生了还这么瘦,也不知她这胎生得顺不顺利。
    秦宗言安慰妻子:有阿狼在,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当然放心阿狼,可我也担心阿菀。谢兰因眉头微蹙,阿狼又不能代阿菀生孩子。
    秦宗言说:我再派人去问问?算算时间阿菀也该生了。他也挺担心儿媳的,要不是他们子嗣实在太单薄,膝下只有阿生一子,他也不想让儿媳再生,毕竟女人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谢兰因微微颔首,你让他们快去快回。
    放心。秦宗言轻拍她的肩膀,正好吩咐探子传讯,突然车外心腹来报:将军,建德急信。
    秦宗言和谢兰因同时直起身体,秦宗言接过儿子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翻开同妻子一同看信,两人看到第一行字便面露微笑,谢知生了,这次还是生了一个儿子。
    总算生了。谢兰因一颗提着心终于落地,她笑着追问秦宗言,取名字了吗?
    秦宗言说:还没有,阿狼想让我们来取小名。阿生的大名是拓跋曜取的,小名是秦纮和谢知取的,谢知担心这次儿子的大名依然是拓跋曜取的,所以她想让秦宗言来取次子的小名,秦宗言见妻子满脸跃跃欲试,不由说:你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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