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这下听明白了,道:“不……不会吧?您出去他都一清二楚,照这么说,那您在这公馆所做的事情,岂不是他们都知道?”
温贤思忖片刻,摇头道:“不,他们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苏远之不可能……”
红果见温贤说了一半没声了,追问道:“少爷,苏大少怎么了?”
苏远之就不敢半夜对我搞偷袭。
温贤对这件事一直觉得挺得意,毕竟能被苏远之那么个万年冰块告白,这奇观,不啻于天降红雨啊!
只可惜这样的事,温贤只能独乐,不能众享,啧啧!好可惜!
温贤感叹一声道:“没什么,苏远之不会允许自己被监视的,你没发现三楼除了你们也有好几个下人,但一般情况下并不见人吗?我之前就看过那个李妈在客厅跟太太说小话,显然他们都是太太的人,就是不知道苏远之用的什么方法,让那些入不敢近身监视他的呢?”
温贤眯了眯眼:“不行,等苏远之晚上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
红果想说,少爷您这么问,就确定苏大少一定会告诉你吗?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红果没能问出口,只是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当晚。
苏远之差不多晚上十点才回来,一进门连灯都懒得开,且神色十分难看。
书房门被推开,书桌上趴着的人瞬间诈尸。
“苏远之!”
苏远之没防备屋里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好在他本身并不信鬼神之类,当即定眼一看,就看到温贤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睡眼稀松的揉眼睛,一开口,声音也变得异常软绵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苏远之无声轻叹,看到温贤脸上映着的墨迹,走到一旁倒了一盆热水,然后拧干了毛巾朝温贤走了过去。
温贤已经清醒点了,看着苏远之拿着毛巾走过来,催促道:“问你话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跑去喝花酒了?”
话音刚落,苏远之已经走到了温贤面前,温贤当即一伸手,一把扯住苏远之大衣的两边,凑上去就对着苏远之腹部用力一嗅。
苏远之举着毛巾的手都僵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不像是讨厌,也不像是惊慌,就是十分的不自然。
温贤倒是微微一笑道:“没喝。”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苏远之喝没喝酒,开门那一刻就能闻得出来,哪里需要特意把鼻子凑到人身上去闻的?温贤分别就是故意的。
苏远之明显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把掐住偷笑的温贤的下巴,手指一用力,迫使温贤朝他扬起头,温贤抗议:“苏远之,你干嘛?”
苏远之冷冰冰道:“你脸上有口水。”
说着就用手里的毛巾,对着温贤的脸一顿猛搓,温贤觉得自己五官都要被他搓移位了,伸手推开苏远之,大声抗议道:“我脸上怎么可能会有口水?苏远之你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
苏远之将毛巾丢回盆里,下巴指了指桌面道:“自己看。”
温贤低头,只见书桌上,厚厚的华严经已经被看了一半,摊开的内页上,左面那张纸已经被口水浸湿了一大块,上面的字都让口水给晕开了不少。
这书自然不是温贤看的,而是苏远之看的,已经看了一半,苏远之就将它随手扣在了书桌上。
温贤进来等苏远之,发现了这本书,有些好奇苏远之平时都爱看些什么,就将那书反过来看了看,没想到才看了没两页,就把自己看困了,当即趴在书上就睡着了。
睡也就睡了,偏偏睡了还不老实,居然流了一书的口水,把墨都给晕染开了,沾了自己一脸。
难得苏远之居然也不嫌弃,还搅了毛巾来帮他擦脸。
温贤顿时没了方才的气焰,一边憨憨笑着,一边伸手拽住衣袖,用自己的袖子帮苏远之擦了擦书上的口水,自然,丝毫不起作用。
好在苏远之似乎也没打算跟他计较,边搓洗毛巾边问温贤:“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贤站起身,绕过书桌走过来道:“当然是等你喽。”
苏远之道:“你等我做什么。”
温贤道:“当然是有话要问你,不过你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远之拧毛巾的手微顿,这才将搓干净的毛巾仔细摊开在架子上,转头看向温贤道:“如果我说,我去找馨儿,你会怎么想?”
“馨儿?”温贤一愣,“她出事了?”
苏远之道:“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温贤叹了口气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天你俩关系都闹成那样了,要不是她出了事,你怎么可能还会去见她?所以她该不会又要跳楼吧?”
苏远之摇头:“不是。”
温贤道:“那是什么?”
苏远之凝眉,似乎有些想不明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她这次是彻底得罪了王军。”
“啊?”温贤一怔,“不是,王良俊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她、她怎么又把人得罪了?”
苏远之道:“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她,按道理,她应该没那个本事,但王军现在在疯了似的找她,若不是肯定是她,王军也不会如此。”
温贤道:“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
苏远之抬头看了温贤片刻,道:“昨日,近二十人去大理院状告王良俊,揭露王良俊近几年来在南京城为非作歹的所有恶行,并且证据确凿,更重要的是,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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