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强自镇定道:“我已经说过了,可是你们不相信。”
苏有信蹙眉:“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们自然会相信”
温贤道:“真相?什么真相?我说了馨儿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有信面色冷冽,朝温贤呵斥道:“温贤!我是看在你救过我,才会在这提醒你,你现在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如果不查清楚,你下半辈子很可能都将在监狱中度过!”
温贤终于忍不住慌乱起来,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道:“真的不是我杀了她,我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她是馨儿,她当时戴着面具,而我跟她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而已,事先跟她根本就不熟。”
苏有信问道:“既然你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带她去饭店?”
温贤道:“我去饭店,是因为她告诉我说有人要见我。”
苏有信道:“谁?”
温贤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一进房间,她就突然动手要杀我,我身上的伤就是我挣扎时留下的,后来她发现杀不死我,就……就自杀了。”
“什么?”苏有信思忖片刻,朝温贤道,“温贤,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可信吗?衙门里无论谁听了,都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温贤一脸焦急,“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突然自杀,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苏远之说,苏有信生性多疑,越是完美的说辞他恐怕越不会相信,而越是漏洞百出,苏有信反而会觉得有几分可信,温贤深信苏有信就是那个躲在馨儿背后策划一切之人,所以他不能让苏有信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既不能让苏有信发现自己知道这件事,更不能如他的愿将事情往苏远之身上引,所以温贤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这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事实上他也再赌。
好在苏有信的样子,好像确实有几分相信了,但也没有全信,只听他又问道:“温贤,她说有人要见你,都没跟你说是谁,你就这么跟她走?还是说,你心里猜到可能会是谁,所以才跟着去的?”
果然,苏有信还是想往苏远之身上攀扯,只要温贤说,自己猜到那人是馨儿,所以才跟着去了饭店,那么苏有信完全就可以将王良俊的事情嫁祸到苏远之身上,到那时,王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苏远之呢?
温贤当即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道是谁,是那个乞丐……不,是馨儿苦苦哀求我,说我如果不去,那人便要打死她,我、我一时心软,想着青天白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就跟着去了。”
苏有信道:“就只是这样?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
温贤看了苏有信一眼道:“我怕,所以我事先让红果先回家,找管家要几个人过来,你不信, 可以问红果。”
苏有信笑了一下:“红果是你的下人,他当然帮着你说话。”
温贤脸色一僵,苏有信随手拿起一旁的烙铁,在手中把玩。
“温贤,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对你如何,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用刑,你的回答太牵强,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到时候你恐怕会身不如死。”
温贤大惊,望着苏有信脸色惨白道:“小叔,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我平日在家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好端端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小叔,我真的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
苏有信见他双眼发狂,满脸慌乱与恐惧,手上的烙铁不由自主就放下了,朝温贤走近道:“你……”
苏有信话没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苏有信一脸阴郁道:“何事!”
外面的警察回道:“苏座,苏大少要见刚抓来的杀人犯。”
苏有信眼底一沉道:“告诉他,案子还在审讯中,任何人不得见犯罪嫌疑人。”
那警察为难道:“可……”
苏有信没了耐心,呵斥道:“听不懂吗?”
那警察哆哆嗦嗦道:“可是苏座,刚才军座来了电话,说……说允许苏大少见犯人。”
“军座?”苏有信看了温贤一眼,冷笑一声道,“我这位大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能找来厅长出面为他说话。”
温贤面上困惑,心中也是惊讶:苏远之是怎么做到的?李叔连厅长都认识?
苏有信将桌上的手套拿起,深吸一口气,背对温贤,一脸不甘的咬了咬牙,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开了门。
苏远之手中提着食盒站在门外,苏有信看了那食盒一眼,嗤笑一声道:“大哥真是爱妻心切啊,人刚抓来,凳子都没坐热呢,你人就来了。”
苏远之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了一句:“让开。”
苏有信见苏远之在警察厅还这么嚣张,愤怒的同时,又怕自己若继续阻拦,苏远之恐怕会做出让他更丢面子的事,毕竟这人就是个疯字,疯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只能忍下一口怨气,给苏远之让地方。
苏远之当即提着食盒进了门,并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温贤一看到苏远之,眼泪又要流,想着自己好歹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流泪了,就给忍了回去,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问道:“苏远之,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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