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啊三爷爷,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哪儿会有这心思啊?绝对不可能啊!”
“就是啊,三伯,你这么说,可太伤我们心了,远之是我们兄弟,我们都想与他亲近,只是表弟太过繁忙,我们这想请他吃顿粗茶便饭都难啊。”
“是啊是啊。”
这话听着客气,但其实暗里就是说苏远之不合群,他们倒是想巴结,可巴不上啊!自然不会想害他了。
杨开水冷哼一声:“是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讨好他,我知道,这不,昨日你们中不是就有人给远之送了一杯加了料的茶水吗?”
“加、加料?”
“三叔,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有人给远之的茶里加东西?加什么了?”
杨开水环视一周,这一次的眼神凌厉如刀,杨开水开口,一字一字说出那两个字:“毒——药!”
“什么?!”
“天啊!”
祠堂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一个个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实则也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吃了这熊心豹子胆,且不说杨开水就不是好惹的,那苏远之的父亲,可是大帅苏耀强,南京城的督军,试问谁敢杀他啊?
杨开水没给他们太多交流的时间,便又丢出一个重磅,
“昨日那厮给远之下毒,被远之当场识破,现在人就在我后院的柴房里关着,昨夜里,远之已经审问了元桐那厮,那小子嘴硬的很,还不肯说,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远之一定能查明真相!”
第206章
杨不破看向苏远之那张脸,不知怎么的,之前还信心满满觉得元桐不会出卖他,可这会儿面对苏远之,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起来,尤其是当他苏远之突然朝他看了过来,二人视线交集,杨不破心下一惊,忙转开眼假装伸手去拿茶杯。
结果茶杯没拿稳,差点儿就摔了,还是杨不屈及时伸手拖了一把,才没让杨不破摔了茶杯,却也弄出了些声响,杨开水朝这边问道:“不破,怎么了?没事吧?”
杨不破被杨不屈瞪了一眼,回头忙朝杨开水笑了笑道:“没事的,三爷爷,就是手滑了一下。”
一直不曾在他们面前开口的苏远之,今日居然开了尊口,还说起了客气话,只听他道:“想来是茶水太烫,不小心烫着表兄,来人,帮表兄换一杯凉茶。”
祠堂外头有伺候的丫鬟,当即跨进门朝杨不破走去,杨不破连忙道:“不用不用,这茶就挺好的,挺好的。”
他说着,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苏远之道:“表兄,且慢。”
杨不破口里含着茶看他:“?”
杨开水也问道:“远之,怎么了?”
苏远之顿了一下,对杨开水道:“没什么,外公,许是前日留下的后遗症,所以看见不破表兄喝茶,忍不住担心那茶里是不是有毒。”
“噗!”杨不破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一脸狼狈。
杨开水低呵道:“胡说八道,你就是胆子太小,成大事者可不能像你这样,让人瞧着要说你没出息。”
苏远之道:“是,外公教训的是,表兄,对不住。”
杨不破掏出帕子擦嘴边的茶水,边干笑道:“没事没事。”
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杨开水也没揪着苏远之被下毒的话题继续,而是跟众人说起杨不惑去小汤山养病的事情。
“那山上有温泉,而且空气也好,方大夫说,不惑的病需要静养,尤其不能烦心,所以我打算,从今日起,就让远之代理不惑手上所有的生意,远之毕竟年纪还小,若之后有什么做的不周全、或有这么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各位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多包含、多教教他。”
杨开水先前说了,苏远之在宅子里被人下毒,他虽然没明说,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在家中被下毒,那不是宅子里的人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元桐被捉拿,没交到衙门,而是让苏远之处理,这不就是不希望家丑外扬么?
这会儿说要让苏远之管理家业,谁又敢说不同意呢?说了不就等同于有可能是毒害苏远之的凶手了么?
杨不屈当即表态:“三爷爷说的哪里话,最近远之的表现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他可是三爷爷您手把手教出来的,远之表弟有如此聪明,必然是事半功倍啊。”
“是啊是啊,远之表弟聪慧过人,自然一学就会,往后我们可都要仰仗远之表弟了。”
“大表哥说的是啊……”
杨不屈开了先,一时间恭维苏远之的人,简直把人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怎么好听怎么来。
*
从祠堂里出来,杨不破一回家不往自己屋里去,连忙钻进了杨不屈的书房。
“大哥,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杨不屈回头朝他呵斥:“关门!”
杨不破走回门边把书房的门关严实了,这才哭丧着脸对杨不屈道:“大哥,这回你可得帮帮我,我总觉着那苏远之,他、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杨不屈寒着脸道:“你不是说那个元桐不可能出卖你吗?他不是还等着你把他跟杨不惑葬一起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怕了?”
杨不破一脸糟心道:“我这不是、不是怕有个万一吗?那个元桐,是不爱财,可、可万一苏远之严刑逼供,他挨不住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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