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屈沉默片刻,对杨不破道:“既然他为了不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找个人去柴房,在他耳边敲打敲打,他若是敢把事情说出去,你就说……他那愿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杨不破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大哥,其实我觉得咱们还有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那是你不是我,我可没让元桐去给苏远之下毒!”
“我的亲大哥哎!我要是被元桐出卖了,您真觉得三爷爷会觉得你跟这事儿没关系?毕竟咱们俩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杨不屈瞪了杨不破一眼,咬牙切齿道:“若你不是我亲弟弟,你这么作死,我早把你交给三爷爷,任他处置!”
杨不破哎吆道:“大哥,我的好大哥,现在不是教训我的时候,等这件事过去了,你想怎么打我都成,行吗?”
杨不屈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杀了元桐,元桐一死,死无对证,你自然能高枕无忧。”
杨不破眼前一亮:“大哥,你、你也这么觉得?”
“蠢货!”杨不屈怒斥,“你还看不出来吗?那苏远之年纪不大,心机深着呢,先前是咱们小瞧了他,柴房这会儿就是个圈套,苏远之就等着咱们送上门呢!”
杨不破道:“那……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杨不屈抿唇想了想,“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他尽早离开,你等着,我去跟南京那边联系一下。”
杨不破道:“那大哥你可得快点!”
蒋玉梅接到杨不屈打来的电话时,自己这头正焦头烂额,苏有怜不肯嫁给赵天赐,赵家却催得紧,一听说苏耀强松了口,立马就把订婚的日子给决定了,如今赵家那边正在准备礼单,要来他们家订亲呢,苏有怜听了之后,三天两头想逃跑,蒋玉梅就差把她手脚都给捆起来了。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们,别惹他别惹他,他就是个疯子,疯子来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我让你们帮他从杨开水手里头继承杨家,现在眼看着杨家就要到他手上,你让我想办法把他弄回来?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会不会去,杨家都是他的,杨开水对他这个外孙可满意的不得了,”杨不屈电话里阴阳道,“说到底,这事儿您也有责任,您可没告诉我,这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当他是个疯傻子,原来竟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声的狠角色,太太,我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您是大帅夫人,自然伤不了您的筋骨,可平白惹一身腥,您怕是后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蒋玉梅咬牙:“杨不屈,你威胁我?”
“那我哪儿敢啊,”杨不屈适当示弱,“这次这事儿就当我求您,您放心,我杨不屈是个知恩图报的,回头但凡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办到!”
李妈走过来,低声对蒋玉梅道:“太太,小姐又不肯吃晚饭。”
蒋玉梅捂着电话朝李妈恶狠狠道:“她不吃就干脆饿死她算了,告诉她,她就是死了变成鬼,那也得是赵家的鬼!”
李妈吓了一跳,忙点头说是,不敢再打扰蒋玉梅,转头急匆匆走了。
蒋玉梅重新拿起电话,闭眼喘了口气,再睁开眼,对电话里的杨不屈道:“行了,我想想办法,我最后警告你们,没事别招惹他!”
杨不屈陪着笑:“您放心,我可不敢再招惹他。”
蒋玉梅挂了电话,怒骂一声:“什么东西!一个下九流的商人,也敢威胁我?早晚让你们统统完蛋!”
蒋玉梅说完,一抬头看到苏有信,一身西装革履的,手里还拿着车钥匙,蒋玉梅出声叫住他。
“有信?都这么晚了,你要出门?”
苏有信道:“是,妈,约了几个朋友晚上谈些事情。”
蒋玉梅道:“你们这一天天的都忙,你也是,你爸也是,白天不在家,晚上刚下了班又往外跑,说什么约了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不是跑出去躲轻松,把你妹妹那个麻烦扔给我一个人。”
苏有信见被拆穿,摸着鼻子笑了笑,走过来扶着蒋玉梅的肩捏了捏道:“妈,我这不也是帮您么?有怜现在把我当唯一的希望,一见着我就又求我又哭的,我要是留下,她一会儿肯定又要找我,我倒不如躲开她。”
蒋玉梅轻哼道:“她倒是会找帮手,可女儿家的婚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的她想怎样就怎样。”
苏有信道:“是是是,您说的都对,那妈,我就先走了,人还等着我呢。”
蒋玉梅道:“你真约了朋友?我还当你这几天春风得意,以为你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呢。”
苏有信微怔,当即失笑道:“哪儿能啊!”
蒋玉梅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真要有也没什么,但你记住了,逢场作戏可以,可别跟我犯浑玩什么真心,你将来的妻子那必须得是名门闺秀,最好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那种。”
苏有信一瞬间竟想起了温贤,温家早年也是书香门第,温贤的父亲是财务副科长,自然是出生名门,这么算起来,至少有一半他是附和得了。
苏有信一惊,心中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原来他竟动过娶温贤的心思?是啊,苏远之能娶一个男人,他为何就不能?而且那还是苏远之的人,能从苏远之手中夺人,岂不更快活?
“妈,我不跟您说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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