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补充体力很重要,不仅如此,还得保持心情舒畅,不能过于忧思,还有……要隔离,不能与外人接触,最好靠近的人都戴口罩,再有就是居住空间要经常消毒,消毒水没有的话,就用艾叶熏屋子,或者用米醋,放在炉子上熏蒸,还有他日常穿的衣物,洗净后一定要太阳暴晒杀菌,要是没太阳的话,石灰水、酒精浸泡,亦或者最简单也最有用的法子,换下来的衣物用沸水煮,总之都是为了杀菌。”
苏远之仔细听着,温贤的话比方藜差的那些还要详细,至少煮衣裳这个,方藜并未查到。
苏远之当即催促道:“还有吗?”
温贤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那会儿我妈说,外公为了让我外婆养好病,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干,什么烦心事都不让大家告诉她,把人当太后、公主那般伺候着,而且我外公以前可会吵架了,外婆经常吵不过他,还被气哭过不少回,可自从生了病,外婆说什么外公都不敢顶嘴了,样样都说好,我妈说,那是因为我外婆的病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让你兄长暂时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住下,等把病养好了再回来。”
苏远之道:“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庐州城外的小汤山,空气清新、环境宜人,还有天然的温泉,非常适合兄长养病。”
温贤点头:“那就好了,看来方叔必然也找出些眉目了。”
苏远之道:“但终究还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
温贤轻叹:“希望我能帮到他吧。”
苏远之道:“你已经在帮他了。”
温贤不好意思道:“我也就是学着我爸妈当年的说法做,能不能有效我也不敢保证,总之还是得去一趟庐州,要不让刘力去买明天一早的火车票?”
苏远之见温贤神色犹豫,显然有心事,便问道:“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温贤抬头看了一眼苏远之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马上就到二月初一了,你……你这时候回庐州,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错过了这次机会,你想见她就要再等足足一个月了。”
苏远之知道,温贤口中的“她”是指他的母亲杨婳,眼看每月约定的初一就要到了,苏远之这个时候回庐州给杨不惑治病,很可能就会错失这次机会,再等一月倒没什么,只是连着这么久不见一面杨婳,苏远之担心她又糟蹋自己,或被蒋玉梅偷偷凌虐,又怎能心安。
但杨不惑的病的确不等人。
苏远之道:“现在去,初一前赶回来。”
温贤道:“那……你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去?大夫?”
苏远之道:“自然是内人。”
“不行啊!”温贤道,“那也太直接了,其实我觉得这倒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远之,要不你就让我跟方叔一样,以大夫的名义过去,没准我跟方叔真能想出办法救你兄长一命,到时候我在你外公面前有了好感,以后得知我真实身份,你外公兴许能看在我救过你兄长一条命的份儿上,答应认我这个外孙媳妇呢?”
苏远之不同意:“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的确不是好办法,这不是也没别的办法吗?”温贤知道苏远之在想什么,他无非就是不想欺骗杨开水,更不想委屈自己,可温贤也清楚,若是就这么告诉杨开水自己的身份,杨开水肯定接受不了。
“远之?好不好嘛,就这么决定了行不行?”苏远之还是不愿松口,温贤继续道,“而且你想啊,万一你外公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一气之下不让我进杨家大门,也不让我给你兄长治病怎么办?老人家有时候认死理,到时候恐怕你说再多也没用,如此咱们岂非太过得不偿失?”
苏远之蹙眉,温贤知道他心里明白,自己说的这些事有道理的,并非只是他瞎说。
好一会儿,苏远之才又开口道:“你想好了,确定要这样?”
“想好了,确定,”温贤道,“其实线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真能治好你兄长的病,那就万事大吉了。”
苏远之无奈点头:“好,就照你的意思办。”
温贤笑眯眯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吩咐刘哥买火车票,然后回楼上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赶往庐州。”
苏远之看着他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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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苏远之却未能如愿跟温贤去庐州,因为募兵开始的,今年的募兵比往年早了小半个月,募兵一共三日,等苏远之从庐州回来,恐怕就得错过这次机会了。
而一旦错过了这次,苏远之就得再等一年,温贤听说之后,就坚决不同意让苏远之跟他一起去庐州。
“反正我去就行了,你就别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医治你兄长,倒是你,进了军队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表露身份,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你小心别被人欺负了。”
温贤当年第一次工作,进了公司才发现,学校里的那些小打小闹根本不算事儿,只有真正威胁到个人利益时,背后里那些肮脏手段就全跑出来了。
温贤脾气好,专业知识过硬,进了公司之后很快得到了领导的认可,有个老员工嫉妒温贤的才能,害怕自己被温贤取代,背地里给温贤使了阴招,假装以他亲近再背后给他捅刀子,害得温贤差点丢了饭碗不说,还好险吃上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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