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纵身从床上跃起,房门一拉开,结果没看见人。
“教官,这儿呢!”
张强一低头,原来不是没人,是因为人太矮了,张强问阿东道:“你刚说杀人是什么意思?谁敢在军营杀人?”
阿东一拉张强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教官您快跟我走,否则就真出人命了!”
阿东带着张强往澡堂跑,他和彪子先是发现平哥不见了,再看苏远之和刘力也都不在,阿东觉得平哥很有可能去找苏远之了,因为担心平哥出事,就和彪子一起去找平哥,一去澡堂就看见里面打的不可开交,连刀都用上了,出人命就是早晚的事。
本来他们也不敢告诉张强,毕竟要是让张强知道了,平哥肯定也要倒霉,可平哥被划了一道,脸上好长一道口子,血流满面,阿东和彪子被吓坏了,怕平哥出事,也顾不得许多,阿东让彪子在原地守着,自己跑来找了张强。
张强赶到的时候,只听到澡堂内一声粗犷的惨叫,张强脚下微顿,片刻后立马冲了进去。
“大哥!”
阿东也吓坏了,也来不及想那惨叫是谁,跟着张强后面进去,只见澡堂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人,刘力和平哥站在靠门的方向,刘力伸手扶着平哥,平哥半张脸划了条血痕,疼的五官抽搐,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事。
刘力也有不同程度的割伤,不过都只是刀刃划了几条划痕,并不严重,苏远之身边躺着六个人,握在右手里的刀,刀刃上都是血,刚才的惨叫是那个光头发出来的,原本他们已经出了,谁知光头藏了两把刀,别夺走一把,趁着苏远之不注意,拔出另一把想从苏远之背后捅一刀,结果被苏远之直接废了一条胳膊,右手筋脉被割断,这辈子怕是连筷子都拿不起了。
光头坐在地上,痛叫连连,举着的手臂,血量流的惊人。
张强沉默片刻,抬头看向苏远之,二人对视,苏远之眼神冷冽如雪,没有半分惧意。
一个晚上伤了八个人,有两个重伤直接被送去了医院,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压得住,苏远之被关进军营的牢房,还有刘力他们几个轻伤的,也被关进了其他牢房。
苏远之自打被关进来就没跟人说过话,盘问经过的教员过来要给他们做笔录,看到只有苏远之一个人完好无损,便道:“看样子你很能打?这些人每个都受了伤,就你没有是吧?”
苏远之沉默不理。
教员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伸手一拍桌道:“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就你这目中无人的样,活该被人教训!不只是他们想打你,连我都想打你!”
苏远之抬头看他,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教员脑子一热,还真站起身来,朝苏远之走去:“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行,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那人说着,卷着袖子就要打人,张强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
“杨教员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就是。”
“好说?”杨教员怒极反笑,“你让他说,他从刚才开始有好好说过话吗?”
张强看了苏远之一眼,心道这位爷这是彻底被激怒了吗?之前在军营一直还安分的很,怎么今儿突然这么张扬起来了?明着就跟人杠上了?
可张强也清楚苏远之的身份,先不轮他跟他爸到底是不是像外界传言那样父子不合,可再不合,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没胆子伤了大都督的儿子啊!
张强可不想被殃及池鱼,只能拦着杨教员苦口婆心的阻止。
“杨教员,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是不是?这样,我来帮您问,毕竟这段时间我也带了他们不短的时间了,多少比你了解他们一些。”
杨教员奇怪道:“张教员平日里不是最不爱多管闲事吗?怎么今日倒是主动惹麻烦了?”
张强些许烦躁道:“这不是这几个刚好是我带的人吗?这件事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怕是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杨教员哼笑:“原来你也是为了你自己啊。”
“那是当然。”
“行,那这里先教给你,我去外头抽根烟。”
“放心。”
杨教员先出去了,牢房里就剩下张强和苏远之两个人,张强连忙走到苏远之面前,半蹲下身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太匆忙,买来的及问您,难不成他们真的是来……杀您的?”
苏远之淡淡道:“凭他们?”
“……”要不是知道苏远之的本事,张强肯定得嘲笑一下,可六人倒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张强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的确不可能是苏远之的对手。
张强沉默片刻,恍然道:“难不成您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
以苏远之的身手,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将那六个人打发,可偏偏如今两边都伤了人,有重伤的还被送进了医院,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上面知道,到时候怕是苏远之的身份就藏不住了,一旦苏远之的身份暴露,也就不可能不惊动苏公馆那边。
苏远之没有反驳,只道:“想把事情闹大的人不是,既然有人想闹,那便闹吧。”
张强望着苏远之,这段时间的相处,足以让张强对苏远之有了几分了解,虽然他仍然看不透苏远之的心思,可苏远之的身手、才能、心机,让他叹为观止,张强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参了军,自然就想有机会建功立业,可惜事与愿违,时至今日,他还像个困兽一样被囚在这军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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