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信道:“我明白司令的意思,可攘外必先安内,如果我们不先解决自己内部的问题,此刻若我们直接挥师满洲里,到那时赵国明绝很可能会在背后搞偷袭,届时我们将腹背受敌。”
老胡陷入沉思,的确,苏有信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旦苏耀强和沙俄开战,也就等于同时得罪了沙俄和赵国明,赵国明本就与苏耀强有了隔阂,到那是赵国明与沙俄合作,苏军怕是要全军覆没,彻底退出舞台,成为历史。
苏耀强看向老胡,老胡低头沉思,老肖已经开始抓耳挠腮,苏有信低头陷入沉默。
苏耀强抿唇道:“就没有一个即能保住满洲里,又能牵制赵国明的两全之策吗?”
“有。”
沉默中,苏远之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苏有信更是眼底生寒道:“大哥怕不是酒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了吧?”
苏远之直接回了一句:“我没喝酒。”
苏有信道:“那就是疯病又犯了?大哥,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我们添乱了。”
苏远之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添乱。”
苏有信皮笑肉不笑:“这还用说吗?爸,我看要不还是让大哥下去好好休息吧,免得一会儿大哥万一犯了病说出什么胡话来,岂不是让大家笑话?”
苏耀强转头看着苏远之,犹豫片刻,还是对苏远之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可以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
苏远之道:“让东北军和俄军打,东北军这些年尸位素餐,自然不可能是俄军的对手,到时候大帅再以相帮为由,挥师满洲里,届时赵国明必然不敢对您做什么,否则天下悠悠众口,他怕是再也没有脸当这个大总统了。”
苏有信当即冷笑道:“果然是疯了,连这种胡话都能说得出来,也不怕让诸位司令笑掉大牙。”
苏有信反驳道:“且不说有什么办法让东北军与俄军交战,即便他们真打起来,爸去帮忙,最后的功劳还不是全落在了赵国明头上?苏远之,你这是想让我们苏家为他人作嫁衣?”
苏远之道:“战争开始,必有伤亡,世人都不是傻子,这笔账该找谁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人的地位再高,一旦失了民心,终将孤立无援,到了那个时候,大总统又如何?他也只能当他自己一个人的大总统罢了。”
苏有信怒道:“你——”
没等苏有信说完,却被苏耀强给打断了,苏耀强看着苏远之道:“你的意思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苏远之微点了下头道:“东北军也是华国人,大敌当前,自相残杀只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将这些人收为己用,届时还有谁敢于苏家军匹敌?”
苏耀强当即一拍桌:“好!说得好!远之,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出来,是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苏远之点头:“是!”
苏耀强眼前一亮:“是什么办法?”
苏远之看了苏耀强一眼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苏耀强被吊起了胃口:“不灵了?远之,你这是怕被人泄露?”
苏有信满腔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他才不相信苏远之真有什么办法,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当即嗤笑道:“大哥,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任何人泄露出去。”
苏远之看了他们一眼道:“我说了,说出来便会失效,你们若不信,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苏远之!”苏有信低呵,“这就是你对爸的态度吗?”
苏远之抿唇,压根儿懒得理他,苏有信气的脸都绿了,还想再骂,就听苏耀强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远之单独淡淡。”
“爸——”
苏有信不敢相信,苏耀强居然连他也赶,想反驳,却被苏耀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最终只能不甘不愿地跟着他们一起退出了书房。
看着最后关门时,房间里苏耀强和苏远之二人的声影,苏有信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苏耀强为了哄杨婳,出了对苏远之之外,对其他的子女都十分淡薄,虽然私下里苏耀强也很疼爱苏有信,可当面时父亲的冷漠、和常年不能伴其左右的空虚,都让苏有信打从心里嫉妒苏远之,痛恨苏远之。
他妈说的对,如果不是苏远之和那个女人,现在被苏耀强抱在怀里安抚的奶娃娃,就不是苏远之,而是他苏有信了!
现在眼看苏耀强开始重新重视苏远之,苏有信很怕再回到以前的日子,只能背地里羡慕苏远之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他从小就发誓,一定要从苏远之手中将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全部统统都夺回来!
可今日,苏远之那厮竟然被占了上风,苏有信真的很想知道,苏远之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此刻,苏有信心急如焚的站在门外等候,等了不过片刻,苏有信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一直在走廊下走来走去,耳边还有个叽叽喳喳的老肖一直与老胡嘀咕个没完。
“老胡,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听?怎么就听了就不灵了呢?搞得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真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我哪儿知道?我不是跟你一样站外面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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