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挥挥手,从后门进来,往前厅走去,路过的丫鬟端着茶壶从他身边过。
“李管家。”
“嗯,”李宏看人手里拿着茶壶,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哦,是方大夫,方大夫回来了,这会儿在书房跟大帅聊天呢,太太让我送壶红茶进去。”
“什么?”李宏一时间竟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瞳孔微长地看着丫鬟问道,“你、你刚说谁来了?方大夫?他不是——”
他不是再庐州给杨不惑治病吗?苏远之说了,段时间内,他怕是都离不开庐州,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丫鬟回了什么,李宏也没心思细听,只突然出声打断道:“你把茶给我,我来端进去。”
“啊?”丫鬟愣了一下,才应道,“哦,好。”
说着,就把茶给递了过去,谁知李宏本来是伸手要接的,突然双手又给收了回去,道:“算了,还是你去吧。”
李宏说完,转身匆匆离开,留下丫鬟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
“奇怪,李管家今日这是怎么了?”
丫鬟嘟囔着,端着茶送去了书房。
书房里,苏耀强也正在询问方藜怎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听你说,你有个亲戚生了重病,需要一个大夫长期陪在身边,我当时还觉得可惜,想着日后遇到下雨天,这身上的病痛再犯,可就没人给我针灸缓解疼痛可怎么办呢,没想到你这就回来了!怎么样,你那亲戚如何了?”
方藜道:“近日有了几分好转,我便想着这马上就是梅雨季节了,正好抽空回来,帮大帅针灸几日,等过些日子还是要回去的。”
苏耀强笑道:“难为你还这么为我着想啊,这样,我府上库房还有些人生灵芝什么的,你看看你那亲戚用不用得上,要是用得上,回头走的时候就拿着。”
方藜道:“那我就不跟大帅客气了,我替我那位侄儿谢谢您了。”
这人生灵芝,以前苏耀强也说过,不过那会儿方藜不需要也不愿欠苏耀强半分人情,这回肯要,是想着杨不惑怎么说也是叫苏耀强一声姑父,侄子要姑父点东西,那不是理所因当的么?所以这礼收的也心安理得。
苏耀强哈哈笑了笑:“看来方大夫对这位子侄很是爱护啊。”
方藜喟叹道:“他自幼父母双方,家中一对老人只有他这么一个孙儿,我一来念他年纪轻轻就生了重病,二来也是不愿再看到一对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苏耀强抿唇点头:“这道确实可怜,这样,一会儿我让李宏带你去库房看看,里面的药材你看看你能用得上的,不用过问我,皆可拿去。”
方藜垂眼,眼中闪过一抹深色,朝苏耀强一抬手道:“那方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又聊了些苏耀强今日的身体状况,听苏耀强说自己近日睡眠不大好,方藜给留了一副安神茶的方子,苏耀强说明日让李宏去抓药,就让下人将李宏叫来,顺便让他带方藜去库房拿药。
李宏进门一直没抬头,带着方藜,两人一前一后,没有半句交流,直到到了库房,李宏开了门上的锁,就被方藜在身后用力推了一把,李宏跌撞着进了库房,还没等站稳,就被方藜直接压在了房门上。
李宏背靠着库房的门,方藜凑近了去嗅他身上的味道,低哑着声道:“又开始抽烟了?”
李宏以前抽过一段时间烟丝,后来好容易让方藜给戒了,用的薄荷糖,方藜亲手做的,那会儿方藜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但凡李宏哪怕没忍住只抽了一口,方藜也能立马闻出来。
李宏身上的烟味是昨晚上的,没忍住抽了一口,还都隔了一天一夜了,没想到还是让方藜给闻了出来。
李宏不太习惯与方藜如此近的距离,几乎都快脸贴脸了,便扭着脖子躲开,把头偏向一边才开口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惑呢?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方藜闭了闭眼道:“我想亲亲你。”
李宏脸一僵,低呵道:“你别胡闹行吗?你以为这是哪儿?”
“我不管这是哪,我就想亲亲你,”方藜睁开眼,满目深情地看着李宏道,“宏哥,我好想你。”
说罢,方藜一只手捏着李宏的下颚,将他的脸强行转回来,面对自己,低头朝李宏的唇亲了上去,李宏微怔片刻后,不知是怎么了,像被针扎似的,眼神突然清明,他勐地用力将方藜推开,擦着嘴唇朝方藜怒斥道:“方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胡闹!”
方藜踉跄后腿了两步,抬头看着李宏,眼神受伤道:“我胡闹什么了?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我们都两个多月没见了,我想你,想亲亲你抱抱你,不可以吗?”
李宏僵硬着脸道:“别胡说八道,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朋友?”方藜嗤笑一声,反问道,“什么朋友?上床的朋友?”
“方藜!”李宏彻底被激怒了,铁青着脸看着方藜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方藜见李宏气的眼睛都红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
方藜话没说完,突然收了声,李宏直觉他后面的话应该很重要,可等方藜再开口,已经直接转了话题。
“不惑暂时不会有事,远之让他去小汤山静养的确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只要他每日按时吃药,少管些琐事,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是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