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在杨开水跟前,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杨开水又道:“不过,我毕竟是个商人,首先你得让我看到你是否有那个生意头脑,虽然我确实有钱,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温贤笑的灿烂:“这您放心,我可是带着外挂的。”
温贤首先想到的,就是冰激凌,其实早在元朝的时候,皇宫内就有人用奶和糖制作冰酪,只是那会儿王室以外的人制作冰酪。
直到二十世纪初,冰棍由外国人传入国内,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冰棍才刚出现不久。
而这个时候的冰棍,口味十分单一,就是简单的糖水加香精做成的老冰棍,关键是只有北方有,仅有的两三家冰棍厂都在哈尔滨,南方这边甚至找不到一家冰棍厂。
如今天气越来越炎热,到了顶热的时候,冰棍会十分畅销,关键是他不止可以做冰棍,奶茶、果汁、冰激凌,都可以做起来,虽然冰棍的价格不高,可胜在需求量大,属于薄利多销的快消品,一旦成功,以后的每个夏季,都将是属于温贤和他的冰工厂!
当然,温贤也不是傻子,杨开水突然这么帮他,他自然要问清楚原因。
“杨老,我能问您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帮我吗?”
毕竟半个多月前,温贤一家表明了自己要赚钱的想法, 可那个时候,杨开水除了答应借钱给苏远之买铁路,并没有说要帮他啊。
杨开水轻叹道:“我活到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就你这样的,我还真没遇见过,你为了不惑,不惜远赴海外帮我寻药,我原以为你是想图我什么,可你却说你不确定这药是否有效,你说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傻的人?这不明摆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杨开水道:“而后你说你愿意为不惑的病负责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应付我,一旦不惑用了药,你就会立马走人,可没想到,你还真留了下来,我想问你,你就真的不怕这药出了问题,万一不惑出了事,我一怒之下会那你开刀吗?”
温贤无奈道:“跟您说我没想过,估计您也不会相信吧?老实说,这些日子我心里不是不害怕,虽然我相信莫特,可天有不测风云,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确保能万无一失的,然而看着杨大哥和远之如此信任我,特别是杨大哥,他明知道这药的不确定性,却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我,他如此勇敢,为此堵上了性命,我若是领证脱逃,那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没脸再见你们了,而且人一辈子要经历的挫折不少,我这次要是逃了,下次、下下次呢?我不希望自己活这一世,活的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即便会犯错,我也希望自己至少能活的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杨开水喝道:“好,好一个堂堂正正、无愧于心!温贤,我必须跟你道歉,为我之前对你的不信任,跟你道歉,其实无论结果如何,就凭你这段日子对不惑的用心,我都没资格责备你一丝一毫,你放心,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朋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温贤瞪眼:“朋、朋友?”
杨开水虎着脸道:“怎么,嫌我老?”
温贤忙摆手:“不敢不敢。”
杨开水当即笑开:“行!贤老弟,从今往后,咱们便是朋友了!”
杨开水说完,心情愉悦的往医院外走去,只剩温贤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哭笑不得。
“老弟?外公,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远之,下回再见,你恐怕得叫我声叔叔了吧?嘶……好冷的笑话。”
温贤抱着自己打了个哆嗦,转身连忙回了医院。
第二日,温贤独自回南京,红果早回了静园,毕竟静园需要管家,而刘力在告诉温贤消息的当日便已经赶了回去,一直跟李宏一起盯着苏公馆的情况。
温贤下午的火车,当晚没回静园,刘力车站接了他之后,直接开车把人带去了苏公馆。
温贤敲了门,苏公馆的门房开始不敢放他进来,好在李宏早早就知道他今日回来,呵斥了门房,让门房开门让大少奶奶进来。
温贤跟着李宏进门,走廊里低声问李宏:“远之还好吗?”
李宏道:“放心,他很好,不过去见他之间,我得先带你去见大帅,温贤,大帅如今对你的态度,可不会像之前那样了,你得有心理准备。”
温贤道:“我知道,反正他以前对我就不怎么样,再说他对我如何,我并不在意。”
李宏道:“你能这么想,自然再好不过,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委屈了自己。”
温贤看了李宏一眼,只觉得李宏跟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至少这样的话,他以前绝不会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贤觉得李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是带着戾气的,像是藏着一把锋刃。
没等温贤多想,书房已经到了,李宏让他稍等,抬手敲了敲门,只听书房里传来苏耀强明显不悦的声音质问道:“什么事?”
李宏道:“大帅,大少奶奶来了。”
“什么大少奶奶?”
得!这位当初亲自为他们订下婚约的苏大帅,如今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他这位“钦定”的儿媳妇给忘了。
温贤翻了个白眼,屋里的苏耀强也反应过来了,不是很情愿地回了一句:“让他进来!”
李宏给温贤使了个眼色,这才推开房门,温贤深吸一口气跨进门,李宏没跟他进来,直接就把门关上了,温贤抬头就看见苏耀强正站在窗户前,拿着烟斗在抽烟,书房里云雾缭绕,苏耀强的眉头皱的能打一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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